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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叔从来没见过叶时衾这么护一个东西,夏帘的兔子纸雕灯。
从早上睡醒开始,叶时衾就跑到书房,一动不动的盯着灯看,刮风了他去关窗,下雨了他把纸雕灯移到干燥的地方。这么炎热的天,怕室内有风有水汽,连空调都不愿意开。
吃饭的时候怎么叫都不下去,刘婶只好把饭菜端上来喂他。
裴叔知道叶时衾是为了不让夏帘过来,但他也太努力了点。
叶时衾脸上出了汗,汗珠密密麻麻地贴着轮廓滚落,他岿然不动。
裴叔想让叶时衾歇一歇,被少爷瞪了一眼。
没办法,他只好拿出杀手锏:“少爷,该给夏帘打电话了。”
叶时衾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终于挪位子到书桌钱,拿起座机的电话听筒,拨打了夏帘昨天留下的电话号码。
夏帘正窝在沙发上和田妈看电视,看到精彩的部分夏帘颤着肩膀笑,笑得苍白的脸都带了粉嫩,田妈的小灵通响了。
“咦?”
田妈看着手机里的陌生号码有点茫然。
“田妈,应该是找我的。”
田妈把手机交给夏帘,夏帘接通:“喂?”
电话那头没吱声,夏帘也不说话,在等叶时衾自己开口。
“灯没坏。”
良久,叶时衾说了珍贵的三字。
“哎呀,好可惜啊,不能过来了。”
夏帘佯装失落,“那你明天也要给我打电话哦。”
“……知道。”
叶时衾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裴叔:“夏帘不能过来了?”
“嗯。”
叶时衾又把纸雕灯端到书桌上,继续防护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裴叔叹了口气,他实在是担心叶时衾会交不到朋友,以前想跟他玩的小孩子都被吓走了,少爷基本是自己玩,可是哪有五岁孩子没有朋友的呀!也不利于叶时衾的身心健康。
他想起来昨天夏帘偷偷摸摸拉着他走到角落,跟他说的那些话,裴叔决定付诸行动。
第二天,纸雕灯还没事,叶时衾给夏帘打电话三秒钟挂掉。
第三天,纸雕灯的纸微微变皱,叶时衾不能理解,明明窗户关了空调也没开。
裴叔一本正经:“纸雕灯也会热的呀。”
其实是他昨天晚上喷了点水在上面。
叶时衾立马开了空调,给兔子灯散热。
然而空调的冷风带着水汽吹下来,第四天纸雕灯更皱巴巴了,甚至纸张厚度都开始薄得透明。
这天夏帘打电话问他,叶时衾盯着纸雕灯内心疯狂挣扎,扔在坚持:“没破。”
“哎,好可惜呀。”
夏帘挂掉电话。
叶时衾决心要做点什么补偿,难道纸雕灯还是很热?于是叶时衾从冰箱里拿来冰块,打算铺在纸雕灯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