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一年,叶家找了很多医生治疗,但就是不见好,并且越来越严重,尤其是她看到叶时衾的时候,会大吼大叫地发疯。
就在叶时衾五岁那年,佣人一个疏忽,她的双手掐上叶时衾的脖子。
被及时拦下后,叶承业下定决心把叶时衾送出去,让女人好好地养病。
而叶家的管家裴叔,称自己老家在青枫镇,并且有一套房子,可以带少爷过去避个几年。
于是叶时衾就被送到了青枫镇,而女人在叶家病情不见好转,后面迫不得已被送去医院,这几年一直在心理治疗中心。
一直到现在,就在几个月前,女人在医院里见到了初恋。
初恋离婚好几年了,没有孩子,一直单身,这次来医院,没想到两人时隔那么多年还能再见。
就是从那天开始,女人的状态变了,她好像整个人都有了年轻时候的光芒,带着朝阳那样的希望。
她向叶承业提出了离婚。
就在今天,他们领完了离婚证,叶承业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叶时衾。
叶时衾对叶承业说完恭喜后,就一个人出来,闲逛了很久,最后坐在这个广场上。
夏帘听完,眼底的悲伤清晰可见。
这个故事里的坏人,只有那个不择手段的老板和同伙。
叶时衾的妈妈已经很努力了,产后抑郁不是她想得的,经历过那么多事情还能活下去,已经很坚强了。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叶奶奶一直说她很可怜的原因。
叶时衾的爸爸妈妈都努力过,他们尝试着接触,尝试着去爱上对方,但是依旧没有成功。
江面的风吹来很凉爽,似乎想吹走那不愉快的愁绪。
“叶时衾,解脱的不仅是他们,还有你。”
夏帘说。
虽然叶时衾对他的小时候轻描淡写,但根据故事的基调,夏帘能感受到他的窒息。
定时炸弹那样发疯的妈妈,战战兢兢的佣人,压抑的家庭氛围,所以叶时衾才会成为那样的问题小孩。
叶时衾望着夏帘,又红了眼眶:“你说我是不是不该来?”
“怎么会不该来,”夏帘拼命摇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你出生的那天是我的幸运日,如果你不来,那我的幸运就不见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们都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夏帘说。
叶时衾点头,目光落在女人的照片上,停了很久。
夏帘盯着他,忽然单膝跪在地上:“叶时衾,你想见你妈妈吗?”
叶时衾怔愣着抬眼。
“你知道你妈妈去哪里了吗?我们去找她。”
叶时衾喉间干涩,犹豫道:“算了吧,我怕她抑郁症……”
“叶时衾!”
夏帘直起身子,双手捧住他的脸抬起来,“在你们都要开始新生活之前,去见她最后一面吧,不要有遗憾。”
“你是想见她的,对不对?”
夏帘微笑,“我们可以偷偷地看一眼。”
他笑得灿烂,像夜晚不小心落在人间的太阳,给了叶时衾莫大的鼓舞和勇气。
“好。”
叶时衾说。
……
两个小孩是偷偷走的,谁也没有告诉。
十六岁的两个孩子,从来没坐过火车,火车站人来人往,夏帘的眼睛不安地转,抓住叶时衾背后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