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云唇角微弯,盯着屋檐下小狼一样的女孩,“你……”
你躲什么?
话未说完,已经被喉中弥漫的甜腥气打断。
女子忽地紧蹙秀眉,抽出手帕掩在唇边。
几声轻咳,白帕染上连绵红梅。
身后侍从担忧不已,慌忙上前。
但依旧被喝止。
含云放下了手帕,脸色苍白,唇却因沾染鲜红而显得有些妖冶。
她垂眼,自讽般勾了勾唇,脆弱感转瞬即逝。
瞥了一眼面前怔楞的女孩,她抬手,似乎是在示意身后的侍卫。
很快,朝宛怀里被抛进一个肉饼。
滚烫的油纸袋,裹挟浓郁到化不开的肉香,一股脑地钻进鼻息间。
她握着饼,睁大双眼望含云,像在黑煤灰似的小脸上凿开两汪清泉。
实在太香了。
经不住诱惑,她低头咬了一口。
一口之后又一口,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吃尽,嘴上沾满油渍。
“‘知恩图报’四字,你可懂得?”含云盯着她,眸中浮现一抹深意。
女孩擦着嘴,有些困惑。
她从未听过。
被雨水浇透,脏乱发丝紧贴在脸上,幼狼一样的女孩摇头,紧盯着含云,“我只想日日都能吃到饼。”
竹伞倾泻,含云去摸女孩乱糟糟的头,唇角翘起。
“那就跟着我。”
怀里又被放进了好多肉饼。
腮帮鼓鼓囊囊,很香,她没出息地使劲点头。
伪善之人会特地关照她这种人吗?
应该不会。
所以面前的人,不是坏人。
“卡。”程楼注视取景器,微微蹙眉。
第一次完整演完这段戏,朝宛心跳砰砰,和季檀月对上视线,又很快慌乱收回。
眼眶还热热的,刚才被女人带进戏中,竟然敢大着胆子吼她。
“很好。”头顶传来温热触感,季檀月像戏中那样摸了摸她头,像在鼓励。
“不行,两人之间的气氛转换太突兀。”远处,程楼说出的话却和女人大相径庭,“再来一条。”
朝宛神情微黯,心顿时坠得很低,“对不起,季老师。”
“不需要道歉。”季檀月回应,“朝宛,你不是第一天在程楼的剧组里拍戏了,应该知道她的脾性。”
工作人员忙碌穿梭在场地里,复原场景,准备下一条拍摄,而朝宛抬起微红双眼,愣愣看向女人。
“还不清楚吗?”季檀月唇角微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