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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转眸,看见了跪姿笔挺的薄朔雪。
薄小侯爷单膝跪在她榻前,面容英俊凛然,虽然是认错服罪的姿态,身周气势却蕴着威武不屈。
竟当真跪了一夜,骨头挺硬。
郁灯泠眯了眯眼,扯动床前的摇铃。
宫女听见铃铛声,从外面推门而入,进来便向长公主小心翼翼地告饶。
今日还没到长公主平时醒的时辰,她们没来得及进来服侍。
郁灯泠摆摆手,示意免罪。
宫女们朝左边看看,侯爷也在。虽不知为何侯爷跪着,宫女们也不敢多思,又向侯爷行礼请罪。
郁灯泠一脸麻木。
她们没服侍好她,为何还要向薄朔雪请罪。
薄朔雪唇瓣微干,嗓音亦有几分干涩,淡淡答道:“……下回警醒些便是。”
宫女们赶紧乖巧答“是”。
郁灯泠眯了眯眼。
薄朔雪自己还戴罪跪着,为何也在规训她的侍女,这般自然而然?
郁灯泠不理解。
宫女起身,替长公主准备洗漱,更衣,传膳。
又向薄朔雪问道:“侯爷是否也在衣香园洗漱用膳?”
薄朔雪开口之前,郁灯泠却先出了声:“不。他昨晚辛苦一整夜,现在要回去休息。”
不能留他下来,否则,他说不定又要拉着她搞什么强身健体。
辛,辛苦一夜……
宫女们瑟缩了一下,敬畏地点点头。
看看侯爷眼下有淡淡乌青,且大早上便在罚跪,再看长公主殿下比起平日来显得容光焕发的面色,也不知道,这一整夜的伺候,殿下究竟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她们也不敢说,她们也不敢问。
只是赶紧低下头,按着规矩退出去,只是在临出门时忍不住互相推搡了几下,似乎彼此心中都有许多说不出来的话。
薄朔雪神色复杂地看着那两个宫女的背影。
郁灯泠懒洋洋地朝他下令,叫他平身。
薄朔雪慢慢站起来,一边对长公主斟酌着词句道:“殿下,你方才对那两人说的话,极易引人误会。”
“误会?”郁灯泠歪了歪头,“误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