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那白衣男子突然扭头看向我。
“是你。”
北唐凌云轻呼一声,眼睛瞪的有些大,似乎对我的到来感到很意外,但他依旧跪在原地。
我冲他笑了笑,上次匆匆一别,我再没见过他,北唐凌云估计是被他老爹罚跪在此地反省,看他脸颊消瘦,身形单薄,就知道他回宫这段日子过得不如意。
“今儿个真是好日子,好巧不巧的,又遇见你了,云老板。”
我挥手打招呼,随后大摇大摆走到北唐凌云身旁,叹了口气,我直接蹲在他身边。
四目相对,我与北唐凌云对视了一会儿。
我问他:“你最近过得不好,到底生了什么事?”
他微微叹气!
遂回我:“人生活在囚笼里,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虽是生不如死,但却不能死!”
“命运么?确实是挺难掌控的,除非你能遇到很好的机缘。”
我一边安慰北唐凌云,边从紫域珠里取出两壶小酒,顺势坐在地上,递了一瓶给他。
北唐凌云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随后伸出手接过酒瓶。
我慢悠悠的拔开酒塞,眼下倒真是有些想喝酒了。
他感叹道:“众人皆知柟洲云都路知瑶,容颜绝美,一身修为独步天下,可飞天遁地,没曾想,你也有烦心事!也需借酒消愁。”
我眉毛一挑,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光滑的脸庞。
随后臭美道:“众人没有说错,本姑娘确实很优秀,可惜就是有一个臭毛病,这个臭毛病就是,整日闲不下来,喜欢多管闲事。”
北唐凌云无奈摇头,接着拔掉酒塞,又举起酒瓶,嘴角微微上扬,示意我跟他喝酒。
我无奈一笑,举起酒瓶轻轻与他酒瓶一碰,出一声脆响,我们皆仰头,大大的喝了一口。
我朗声道:“真是好酒啊,可惜了,我没有多存一些,此情此景,倒是让我想起了两句好诗。”
“哦,什么好诗?不妨说来听听。”北唐凌云期待的看着我。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笑盈盈的回答。
北唐凌云点头道:“确实是好诗,只可惜,此地是牢笼,没有金樽,亦没有明月,少了几分肆意潇洒,不过这酒,味道不错。”
语落。
北唐凌云又喝了一大口。
我疑惑的问他:“你说你困在牢笼里,为何不想逃出这牢笼,虎毒还不食子,我就不信你要走,你那老爹还能将你杀了不成?”
北唐凌云也顺势坐在地上,微微低下头,忧伤道:“‘鞑巫族’出事了,北唐皇帝命人将他们囚禁在一处地域里日夜折磨,我母后听闻后心生绝望,一夜间白了头,而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族人逝去,自身难保。”
看着北唐凌云大口喝酒的模样,我心生许多感慨,他的处境确实不容乐观,大权掌握在北唐恒擎手中,他们母子二人是死是活,全在那人一念之间。
我没有说话。
又从紫域珠里取了两瓶酒递给他,他毫不犹豫的接过,我便陪着他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又喝了一瓶后。
北唐凌云说道:“也不怕你笑话,我其实很怕死,我想活着,想鞑巫族的人都好好的活着,更想让母后与我光明正大,自由自在的活着,可是很多事情不是我能掌控的,越长大越现,权利真是个好东西,有了它,人才有选择权,你说是不是啊?堂姐。”
北唐凌云眼睛红红,淡淡的看着我,像是许久没有人倾诉一般,与我说话倒是无所顾忌,直接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还将我错认为是他的堂姐,让我有些意外。
我立马安慰他:“我自然懂,这世界谁不想活着?都想,这是人的本能,不止你,也包括我。”
北唐凌云继续道:“我父皇其实就是想从‘鞑巫族’得到一件东西,那东西,足以重伤你这样的神者!这件东西在‘鞑巫族’封存多年,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应该已经得到手了,你日后行事需多加小心。”
我打趣他:“你真是喝醉了,该小心的是你,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有空关心别人,你与你父皇兄长不同,可要我带你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