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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阿绯应了一声,眼睛却还在看手中的玉坠。
这玉坠如此宝贵,该收在何处呢?若收在乾坤袋里,与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在一处,岂不是糟蹋师父的心意?若是挂在腰间的话,也有遗失的风险。不如缠在手腕上,只是这玉坠宝贵,打架的时候,若是磕着碰着,碎了怎么办?
阿绯冥思苦想,觉得收在哪里都不妥。忽然,她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极佳的好地方。她拿出一根红绳,将玉坠串好,挂在了脖子上。
既然是个法宝,便不该暴露在外,以免引起他人的觊觎,她握住了玉坠,将它塞进了衣服里,贴着心口放好。
果然这样才妥帖。
玉坠贴在肌肤上冰凉凉的,过了一会儿,才渐渐与她的体温融为一体。
阿绯心满意足,走到床边,和戚渺渺躺在一起,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就在她跌入梦境以后,从她胸前的玉坠中溢出一道光芒,光芒中,一道颀长的身影渐渐清晰。
东方未白站在一团淡光中,郁闷的看向了床上好梦正酣的少女,抬手摸了摸鼻子,两行鲜艳的鼻血正顺着鼻腔静静流淌着。
想起阿绯心口肌肤透出的灼热,鼻血瞬时淌得更凶了。
东方未白无奈的摊着手,一脸的哭笑不得。
这是他的一缕神魄,阿绯第一次出门试炼,他担心的整夜睡不着觉,分出自己的一缕神魄,纳入玉坠中,跟着阿绯一同出门。事实证明,未雨绸缪是正确的,方才若非他出手相救,这两个胆大妄为的傻丫头就要殒命在符剑卿的手中了。
只是阿绯不知为何要将玉坠解下,放在心口处挂着。神魄相当于分身,他藏身于玉坠中,尚不及反应,不该瞧见的,不该感受的,一下子猝不及防的涌入了他的脑海中。
只是流两行鼻血,已经是他定力深厚的结果。
东方未白蹲在床前,气恼得捏了捏阿绯的小巧的鼻头。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臭丫头!
阿绯睡梦中皱了皱鼻子。
东方未白虽已修炼多年,禁欲多年,但到底是个正常的男人,这姑娘又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姑娘。只是因某些缘故,他只能隐忍着,克制着,方才若不是他定力深厚,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端。
玉坠已经不能再藏身,他的目光从阿绯身上扫过,落在她的耳垂上。阿绯的耳垂上镶着一颗耳钉,耳钉内嵌着一颗红色的珠子,是照着红豆的样子磨出来的。她嫌耳坠太长,不方便打架,用了耳钉。同样的,她的头上也没有什么珠钗,只是簪了一串红色的小花。
东方未白撇开师父的立场,以一个男人的角度评判着,她的确是个小美人,即便是一身素衣,不带任何首饰,也是一身难掩的艳光。性格又乖巧,笑起来甜甜的,是个招人喜欢的小姑娘。
他在珠花和耳钉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身形化作一缕白光,没入了耳钉上的那颗红色珠子里。
阿绯在梦境里见到了师父,师父就坐在琉璃仙境的桃花下,手捧着一卷书。她趴在桌子上,双手捧着脸颊,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师父放下了手中的书,手从对面伸过来,隔着桌子,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尖。
阿绯觉得幸福极了。哪怕就这样坐着,只要师父在,也是幸福极了。
第39章符流风的赌注。。。
阿绯是笑着醒来的,一醒来就见戚渺渺歪在床头,用手托着自己的脑袋,侧身望她,笑眯眯的问道:“做得什么好梦,竟笑得如此开心。”
“没有!”阿绯拿起被子罩住自己的脑袋。
“肯定是做了春梦。”戚渺渺伸手去扯她的被子,“快告诉我梦见了谁?”
“没有!”阿绯嘴硬。
“难不成……”
阿绯的心猛地提起来,屏住了呼吸。
“难不成是我师兄!”戚渺渺一把扑过去,将被子掀开,伸手去挠阿绯的胳膊,“快说,是不是我师兄?”
阿绯怕痒,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边笑边道:“不是不是!戚师姐你太坏了,你再这样,我就真的恼了。”
“好了,不逗你了。”戚渺渺翻身坐起,伸了个懒腰,“天亮了,咱们赶紧收拾一下吧。”
阿绯坐了起来,拿起床头的衣裳换上。她穿好衣裳后,转眼看向戚渺渺,戚渺渺坐在镜前,正在贴着她那两撇滑稽的小胡子。
阿绯站在她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她,小声道:“昨晚符剑卿没能杀了我们,定然不会轻易罢手,今日你我需得小心,可千万别在他面前露了马脚,叫他知道偷窥的是我们两个。”
“你放心,此事只有你我两个知道,你不说我不说,他不会知道的。”戚渺渺回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