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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阿绯好喜欢你啊。阿绯在心底轻声说道。
阿绯情窍初开,东方未白自是心里柔软成一片。他的小红豆,得了他心头血的养护,修成了人形,如今又在他的教导下,通晓人情,开出情花。只是,他心中又有些烦闷,她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这琉璃仙境上又只有他二人,她情窍初开,到底是因为他是男子,还是因为他是东方未白。
若仅仅因他是男子,暂时蒙蔽了自己的心,待她真正遇见喜欢之人,洞悉自己的心意,才知什么是情爱滋味;若因他是东方未白,那么,也不枉他这一世里相思付尽,辗转反侧。
东方未白的欢喜里夹杂着几分忧愁,便将这烦闷尽数付在琴声里。
阿绯偷偷拿出那本写了大纲的笔记,翻到了其中的一页,只见上面写道:师徒禁恋,背德逆伦。
字迹潦草,想来是作者随心所致,胡乱涂写的。
阿绯怔怔的瞪着那八个字,愣了一愣。这篇古早文,按照最初的大纲设想,应该是徒弟痴恋师父,求而不得,结局应了文名,一世相思尽化作劫灰。
这样说来,只有徒弟爱上师父,师父却不一定会喜欢上徒弟。
阿绯又纠结了,东方未白是这篇文的男主,人设应该是按照大纲所设,生性淡漠,一心向道,断然不会轻易爱上自己的徒弟,即便会爱上,也是苦苦压抑自己的感情。若是叫他知道,自己竟对他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阿绯转头看向东方未白,却见他独自抚琴,眼中全然没了自己,心头不由得堵了一口气。
师父,果真是不会喜欢她的吗?
阿绯难受得望着他,想起当初她情窍未开时问东方未白是否喜欢她,那时东方未白答喜欢。他的喜欢,自然是师父喜欢徒弟的喜欢,而非男女之爱的喜欢。虽然后来他又补充了很多理由,但现在想来总有些欲盖弥彰。
理清了这些情绪,阿绯更是难受了。一为自己可能填不出来HE的结局而心焦,二为自己这胎死腹中的爱情而伤悲。
阿绯想冲到他面前问他,可又不敢,万一东方未白发现她的心思,大动肝火,将她赶出琉璃仙境,这篇文就再也没办法填下去了。
她伤心的将这些心思都藏在心底深处,拿起案几上的桃花酿,拍开酒坛的泥封,抱起来,狠狠的饮了一口。
都说借酒浇愁,就让这桃花酿,浇灭她这些乱七八糟的情思吧。
万里长空,明月独照。师徒二人,一人抚琴传情,一人借酒浇愁。
月色又悄然浓了几分,夜风飒飒,花影摇曳。东方未白抬起眼眸,阿绯贪酒,正抱着酒坛,趴在他的琴案边。
酒坛倾倒,酒水洒了一地,她一手枕着自己的脑袋,一手抓着酒坛,眉头微微皱起,唇角绷出了一个不太开心的弧度。
夜风拂动着她绯色的衣摆,也拂动着她额前的碎发。
东方未白起身,走到她的身边,抬手施了一个安神咒,她紧皱的眉头总算松开了几分,嘴里咕哝了一句,沉沉睡了过去。
东方未白俯身,将她横抱在怀里。她顺势将脑袋埋在东方未白的胸膛里,嗅着他身上的淡淡清香,在梦中轻轻唤了一声:“师父。”
第16章叶云兮被罚
东方未白神色温柔,脚步轻缓,一路抱着她,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屋中烛影闪烁,将他和阿绯的身影映在墙上。两道身影叠在一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令东方未白的心霎时柔软成一片。
他将阿绯放在床上,脱掉她的外袍和鞋袜,拿了薄被,盖在她的身上。唯恐夜风太凉,吹伤了身子,他走到窗边,将所有窗户都合上,如此还不放心,又坐在床沿,替她掖了掖被角。
宿醉过后,很容易引起头疼之症。东方未白祭出自己的飞剑,打算下了琉璃仙境,去一趟顾曦泽那里,讨要几枚丹丸,另外,再去宗主谢无名那里,为自己这个傻徒弟讨回公道。
待阿绯醒来时,不见了清风明月,只有飘飘坠坠的桃花瓣,落满庭前的地上。她从床上坐起,抓着盖在身上的一床薄被发着呆。
她居然又霸占了师父的床。
阿绯使劲的揉着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了两分。四处去寻东方未白的影子,却半分人影也不见。
她拿起鞋子,套在脚上,踩着木质地板,打开了屋门。屋外天色透亮,阳光从从树顶的缝隙中坠下来,落在地上,撒下一地斑驳的阴影。
她养的那对灵鸟比肩站在枝头,冲她“啾啾”的叫着。灵鸟既已回来,就说明信已经送到了孤月的手里。
“我师父呢?”阿绯问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