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在长大,小白在改变,时间过得不快不慢。
待到天明,如往常一般前行。
路往何处去,他们便往何处走,清衍的状态也在慢慢变好,虽然还是不怎么喜欢说话,可是他却也开始听别人说话了。
当然最大的改变就是,他主动找许轻舟要了衣服,穿上了,那先前的指甲也在小白的威逼利诱下给修剪了。
虽然年纪尚幼,可是整个人看起来,却也威风凛冽,盛气逼人。
虽是十二岁的少年郎,眉宇间却尽是英雄气,许轻舟不得不感慨,血脉的强大之处。
又过了些日子,江清衍已然完全融入到了队伍中,并且,他开始在许轻舟的指导下,修行了。
学的是剑法,他自己选的,也是江云畔留下的功法,是曰:天地九剑。
不过剑却是许轻舟送的,便是那把无锋重剑。
舞得那是虎虎生风。
至于许小白,一条兽脉被修复后,似乎是觉醒了某种传承记忆,也开始修行了。
对此许轻舟并没有干预。
现在唯一不用修炼的,也就自己和小无忧了。
自己之所以不修炼,那是因为自己有系统,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对于灵气的吐纳可谓一窍不通。
是真修炼不了,而且修行之途,是真的苦,他还是打算就这么办吧。
至于小无忧,等待八岁之年,体内灵脉灵根彻底长全,许轻舟自是会寻一门绝学让其修行。
反正现在自己的行善值是够的,儒家的浩然正气决,道家的五雷轰心掌,都买得,无忧自可任选之。
又过了两个月,秋天走了,又迎来了寒冬。
天空被灰色取缔,大地被彻底染白。
冰天雪地里,许轻舟带着三娃走走停停,济世渡人。
始终未曾走出云州的地界,因为许轻舟想去那云城看看,到底是一座怎么样的城,会将这封地治理成这个样子。
先前只是听传闻,有些大概的猜测,比如那寒峰岭上的血池,还有随处可见的匪患。
然一路走来,越靠近云城,他所看到的,越发令人发指。
随处可见的无人村落,随处可见的匪徒横行。
何为民不聊生,这便是。
若非亲眼所见,许轻舟自也不会理解那句成语的真实含义。
饿殍遍野。
特别是入冬以来,那路边见个冻死的人,太正常不过了。
原本的自己,以为这天霜城的百姓就够苦了,可是比起云城,那天霜和林枫,便是仁政。
他的世界观一次又一次的被刷新,直到后来变得麻木,变得理所应当。
本就是济世渡人的他,自然是见不得这方疾苦,可是他终究只是一个人。
渡不尽这云城之人。
不甘心的他还是去了一趟云城。
那云城很大,却是城深巷空。
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亦不能形容这方惨状半分。
他看到了人吃人,也看到了狗吃人。
他失望了,离开了云城,站在一座凸起的山坳上,回望城内,眼中满是悲悯,无可奈何的悲悯。
小白,无忧,清衍同样面色凝重,他们虽小,却也见不得这般惨态,哪怕他们,曾经也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
可是和这云城境内,他们所看到的对比,
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