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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接了钱欢天喜地地走了,镯儿其实并没打算去买,只是想要看个乐趣,谁知江向歌这一番动作一气呵成,镯儿道:“我只是想看看的!你怎么就买下来了?”
江向歌只笑道:“图个高兴嘛。”
镯儿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摆弄了一下手中面具,嘟囔:“再说了,这只面具也太丑了。”
江向歌扑哧一笑,伸手拿过镯儿手里面具看了看:“我还以为你喜欢这个。不然我再去换一个?”
镯儿摇摇头:“算啦。”
江向歌拿着面具向自己面上戴了戴,顿时化作一个怒气冲冲的红面煞神,镯儿笑起来:“我也要戴。”
江向歌于是伸手取下自己面上的面具,他细长的手指向面具边缘探去,轻轻捏住面具向一旁歪了歪,露了半张脸出来。
艳红发凶的面具下,是温和笑着的眼。
对比来的十分突兀,镯儿一时间有些看呆,江向歌将面具取下,见镯儿发着楞没有接过自己手中面具的意思,便伏了身替镯儿把面具带了上去。
镯儿的脸隐在面具后,因尔声音闷闷地:“好看吗?”
江向歌歪头端详了一下:“只比你小时候那个好看一点。”
镯儿透过面具被掏出来的眼睛的位置看到江向歌向着自己伸出了手,然后感觉面具微微一动,似乎是鼻子的位置被江向歌点了一下。
镯儿伸手把面具扶正,拽着江向歌四处走了走。
村头的戏台已经搭好了,但可惜二人来的时间不对,并没有人在台上表演。镯儿他们村里不像别的村子那么有钱,能大张旗鼓的叫戏班唱上一整天,这会儿只有几个人坐在一旁闲聊。
再向里面走了走,却比外面要热闹得多,鸡鸣狗吠的十分喧闹,再向里面走了走。赫然见到聚了一群人正在斗鸡走犬。
镯儿和江向歌站在外围处看了半天,江向歌突然叹了口气:“总觉得好没意思。”
镯儿其实早就生出了一些这种感觉,只是一直没有好意思说出来,二人是抱着十足的期待过来,却不知道今年的乡摊怎么会冷清成这样。这时听到江向歌说出自己心中所想,不由得笑开,这一笑,才惊觉脸上还带着那个面具,于是取下来握在手中。
江向歌低头看了看镯儿因为在面具里而被闷得有些涨红的脸,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前面有一个正在看斗鸡的人听到这话回过头来,倒也认识二人:“二江这话说的,这会儿离过年还有些日子,自然没法儿热闹,你要想热闹,带着镯儿去上面镇子里去玩。”
江向歌一笑:“我这不是和镯儿在家闲的发慌,想出来看看热闹。”
那人倒也不是在埋怨,见着镯儿和江向歌一脸的无聊,于是告诉了他们二人自己听说了附近哪个镇上有较大的乡摊,被江向歌一脸认真地记了下来。
江向歌又详细问了那人一些事情,转回了身:“走吧,回家。”
照旧是江向歌先将镯儿送回家,路上江向歌突然叹了口气。
镯儿问他:“叹气什么?”
江向歌道:“我总觉得我爹娘这两天怪怪的。”
镯儿问道:“叔叔婶婶怎么了?”
江向歌道:“我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只觉得他们二人有事在瞒着我。”
镯儿不解的歪了歪头,江向歌沉默的思考了一会儿:“算了。我回去再问一问他们。”
镯儿想到那天江余氏对着镯儿说出来的那番抱怨的话,并不是什么好言好语,她一时间心里有些难受,伸手扯住江向歌衣袍一角:“你怨叔叔婶婶吗?”
江向歌闻言转回了身,微笑起来:“以前怨,现在不怨。”
镯儿似懂非懂的喔了一声,江向歌轻轻叹了口气:“说到底他们也是我的爹娘。”
江向歌这话似乎说的别有深意,镯儿疑惑的向江向歌看过去,江向歌虽说是在皱着眉,但还是对着镯儿露出了温和笑脸。
镯儿又闲闲在家中住了几日,这天实在有些静不住了,刚准备出门去山上捡些柴火回来,还未出门,就见外院的大门被人推开,镯儿抬头去看,本以为又是哪个邻里过来串门,却突然愣住。
进门的是个身量不算高的男人,穿着一身打了补丁的粗布衣袄,神情有些萎靡,背上背了个不算大的小包裹。
他也见到了镯儿,站定在门口,扯动了一下嘴角,似乎是想对着镯儿笑一笑,但十分不自然。
镯儿讷讷唤他:“爹……”
男人道:“丫头。”
来人正是镯儿的爹曲广原,镯儿上次见到他还是在上次过年的时候,虽说镯儿一早就已经听奶奶说过他爹过年的时候要回来,但这会儿还是傻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