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跟他们告辞。
李从心也跟着李想回宫。
祁丹椹望着面?前?的宣瑛,喉头?梗塞,道?:“下官不值得殿下牺牲这么大。”
他自幼孑然一身,因而冷情冷心。
往日就算有人会帮他,不?过是利益交换,哪儿有什么真情?
这是唯一一个不求回报不遗余力帮他的人。
对于这种深情厚谊,他无法给出回应,也无法多说几句动情的话。
这就是他,自幼便情感淡薄,如同坚冰般,突然遭遇一团烈火,他就算化成一团水,也依旧是冰的、冷的,没有多余的温度。
宣瑛一本正经道:“当然值得,再?说本王又没有浪费这笔钱,这笔钱用在灾民?身上,用在利于千秋万代的水患治理?上,也算是一项壮举,本王必定名传千古。为你,值得,为百姓,也值得。走吧,先?回去吧,时?辰不?早了,等你修整一番,你还要入宫谢恩。”
祁丹椹点点头?,一瘸一拐往监牢外马厩处走去。
他的左腿幼年被湖石砸断过,之后被发配到庄子上,被庄子上的老妪无情磋磨,导致断骨处并未长?好。
之后又在龙虎山遭受两年非人的折磨,左腿也再?次被打断过。
这么多年,一到阴雨连绵的天气,或潮湿阴寒的环境,断骨处犹如断骨对挫般的疼……
监牢里潮湿异常,又连续被用刑审问,他这腿伤比身上的鞭伤还疼。
走着走着,他整个人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宣瑛将他抱了起来。
他震惊看着宣瑛道:“殿下?,您干什么?”
宣瑛理?所应当道?:“你身上不?是有伤?腿怕是也伤到了吧?这里到马厩有一段路程,你一瘸一拐得到什么时候?本王抱着你过去,免得你腿伤更严重了。”
祁丹椹拒绝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宣瑛见祁丹椹浑身是伤又满身脏污的模样,道?:“不?,你不?行。”
祁丹椹身上都是伤,那些伤经过这么多天不见天日的审问,有些已经发炎化脓,将囚衣粘粘在身上。
李从心手下的小太监都不敢脱下?这身囚衣,只得让他穿着。
因此,宣瑛也不敢为祁丹椹披一件衣服,生怕衣服沾到化脓的伤口,届时?脱衣服便如脱一身皮。
他之前?在监牢里为祁丹椹上过药,那身囚衣被流血外翻的伤口黏在身上。
脱下囚衣上药,扯裂几处伤口,鲜血纵横,他心疼得不?行。
现在他得等御医检查之后,再?让祁丹椹换上干净的衣衫。
脏就脏点吧,反正他一点也不嫌弃。
祁丹椹看着巡逻的天牢护卫与一些来往官员,道?:“这样会不?会有损殿下?的名声?”
宣瑛斩钉截铁:“本王不怕。”
祁丹椹道:“殿下还是将下官放下来吧,下?官已经欠你太多,不?想殿下?因下?官污了名声!”
宣瑛对男人过敏,将来肯定是要娶王妃的。
若他断袖名声传出去,虽不?会耽误他选王妃,到底是不?好听的。
难保未来的锦王妃不会对此毫无芥蒂。
宣瑛将祁丹椹放下来,道?:“你好烦。”
这时?,一排御林军护卫巡逻走过,宣瑛上前?拦住最后两个护卫,道?:“把你们的披风给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