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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煜勾唇轻笑了一声,“不必。”
这回换男人惊愕,只见颜煜摊开面前的宣纸,润了润笔说:“本官这就给巡抚大人写信,由大人上报朝廷,若是上面同意,你说的这些条件本官自然满足。”
屋内安静下来,老三小声问身边人:“二哥,他啥意思?”
男人眯了眯眼,从座位上站起来,“你耍我?”
老三一听这话蹭的站起来,刀重新架到颜煜的脖子上。
颜煜扔了笔,靠在椅背上,表情无辜:“上一任知府兢兢业业,乃圣上亲封,他既然能许了你们诸多好处自然也是经过圣上同意了的。”
这帮土匪此生最恨的就是跟这帮咬文嚼字的读书人打交道,什么圣上同意,放他娘的狗屁,圣上要是知道有他们的存在,这颗人头早就化成灰了。
男人咬咬牙,脸色难看,“颜大人是聪明人,何必跟等我粗人绕弯子。”
“每月十两黄金减至五两,腰牌就算了,不过每日出行不能受限,煤米面一共五十斤,这已经是最大让步了。”
实则,他现在说的这些才是上一任知府许给他们的条件。
颜煜表情未变,“扬州不是本官一个人的,这些事本官自然要与巡抚大人与知州一同商议。”
男人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后退了两步,周围的土匪全部握紧刀柄,周遭气氛冷凝,一触即发。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饶是再不懂眼色也能听出来男人语气中的怒意。
“你他娘的!”老三双目瞪大,手上的长刀也随之高高举起——
“噌—”忽然,一柄长剑从门口飞进来,划过老三的手腕狠狠钉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
“操!”随着一声痛呼,他手中的长刀也随之落地。
“谁!”所有人拿起刀对准了门口。
就见明月一手拿着剑一手拿着剑鞘立在门口,目光凌厉。
颜煜在烛火的暗处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场景:凛凛晚风吹动着她的裙摆、发丝,殷红的发带飘在半空中,女子背靠着外面莹白的月光出现在他面前,长剑反射出来的冷光,如同她的人一般毫无畏惧。
明月手里的剑是她冲进府衙时从墙上取下来的。那墙上一共就挂着两柄,她刺向老三一柄,现在手里只有这柄不算太锋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