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温雪杳一时没明白他忽然的转变,等顺着他的指腹摸到?脖颈一侧的那片痕迹,她想到?对方?说的是什么,当即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用了些?力气甩开青年,她转身快步朝着小院走去。
宁珩顿在原地揉搓着指尖轻笑一声,继而?快步追了上去。
这一来一回的折腾,等两人赶到?时,宁国公与宁宝珠二?人已经在桌前坐了许久。
温雪杳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正欲开口解释,就听身后紧随她而?来的宁珩淡定越过她,走到?她身前,朝着对面人道:“方?才我下职回来正巧撞上阿杳,便让她陪我一道回屋换了身衣裳。”
对面的宁国公摸了摸鼻尖,视线从宁珩身上移开,然后笑眯眯看向温雪杳:“乖儿媳,来了就成,快坐快坐,咱们宁府没那么多规矩。”
温雪杳温婉一笑,与宁珩分别?入座。
一顿饭吃完,温雪杳先前沉积在心头的阴霾也被这和乐融融的氛围一扫而?空。
等几人纷纷落筷,宁国公的视线才兜兜转转在面前小夫妻身上徘徊,小声朝着温雪杳道:“好儿媳,等咱们日子安稳了,你何时打算给我生个乖孙啊?”
他以为一旁的宁珩不会偷听他说话,便有些?肆无?忌惮,“那臭小子不愿袭爵,我这位子留给乖孙也好呀。”
谁料,宁珩却一字不差听了去,不仅如此,他还当抬眸面露警告的看了老国公一眼。
老国公瞧见宁珩投递来的视线,碍于周围还有下人在场,于是讪讪瘪着嘴,“也罢也罢,此事我不提就是。”
温雪杳在桌下捏了捏宁珩的手?,她如今也算是瞧明白了,其实宁国公并不介怀宁珩的身世,反倒是宁珩对此耿耿于怀,碍于自己?不是宁国公的血脉,这才根本无?法面对他。
等两人回到?屋里,宁珩攥着温雪杳的手?腕,斜眼一瞥站在一旁的小暑。
小暑心领神会,连忙退出?屋内。
温雪杳红着脸推了下宁珩,低声抱怨,“你最近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宁珩没反驳,手?指抚过她的脖颈,蹭掉了那层用来遮盖的脂粉,等红痕再度浮现?,他笑着道:“阿杳说的是这个不像样么?”
温雪杳无?奈瞪他一眼,想起昨夜的事,她就觉得面红耳赤,“昨夜。。。。。。昨夜那样,以后不许了。”
宁珩沉默将人往怀中一带,“阿杳,这个可?能不行,你也知道。。。。。。”
“我不知道!”
温雪杳红着脸反驳他,须臾,她又?道:“也不是不可?以偶尔让你胡来一次,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宁珩嘴角勾着笑,这小丫头,如今还学会同他拿这事当筹码,与他讨价还价了。
他心情愉悦,将人抱在怀里,听她究竟要说什么。
“什么事?”
“阿珩哥哥,宁国公他瞧着待你也很好,你要不要试试。。。。。。”接受他?
若宁国公真不喜宁珩,在他知道真相的这么多年,如何不能再生一个孩子,可?他没有。
她能瞧出?,宁国公看宁宝珠与看宁珩时眼神是一样的慈爱。
“阿杳,是我愧对于他。”
“那既然如此,你不是更应该千倍百倍的对他好么,为何还要伤他的心,与他割裂关系?”
宁珩喉咙一紧,“可?我不是他的儿子。”
“就是因为你们不是真的血亲么?”
温雪杳不认同,“可?是,是他将你养大的,在你知晓身世前以及知晓后,他待你的好,是不是从未变过?”
她想起季婉婉的哀声痛哭,他不愿未来有一日,宁珩后悔自己?曾经的固执。
有些?情感,并不会因为血脉相连就变得更浓稠。
相反,也不会因为没有血脉相连,就变得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