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提高声音:“赔?好啊,一会就跟你算算医药费,怕是你一辈子都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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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女人又重新佝偻了脊背,气势一下塌了下来:“多少我们都会赔的。”
钱真是好东西,这是她这么多年领悟到的。
跋扈的女人瞪了一眼面前穿着破烂的母女,踩着她的高跟鞋,在医院的瓷砖上碰出刺耳的响声,离开了。
剩下女人和小孩,两人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直到有个护士路过,她年岁不大,也是一个刚来实习的,她手里还拿着托盘,风风火火往另一边跑,但很快又折了回来。
她看着女人还在流血的头,犹豫了一下道:“女士。。。你要不要去包扎一下?就在那边145。”
女人迟钝得点点头,像是才感受到疼痛,拉着男孩去了护士指着的方向。
在这包扎的医生也是个年轻的,他简单得给女人检查了一下,看着就是皮外伤,但具体是不是造成内伤还要拍个片子才知道。
但女人没有拒绝了医生的提议:“我没事,不用检查了。”
年轻的男医生示意女人坐在椅子上,但她身边的小孩牢牢抓着女人的手不松开,脸上的神色仿佛要是松开了就再也牵不上了。
“小朋友,先松开妈妈处理一下伤口好不好?”
男医生笑着哄道。
但小孩子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他一时有些尴尬。
女人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没事的医生,就这样吧,不影响。”
女人都这样说了,医生也没法再说什么。
伤口在脑门上,像是被什么划到了,伤口不算深,但也不浅。
沾满碘伏的棉花触碰带略微狰狞的伤口上,男医生小心翼翼看着女人的神色,她的神情没有丝毫波动。
医生感觉有点怪异,看上去不是耐痛性高,她是一副很麻木的样子,像是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事,已经习惯疼痛。
他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加大了手里的力度,但女人脸上还是那般神色,一直到结束。
女人有教养得说了句“谢谢”,拉着旁边的男孩走了。
“我给你送回家,然后我回店里打工。”
文涵带着傅允川在公交站等公交,对他说道。
傅允川抓紧了母亲的手:“妈妈。。。我知道错了,但是是他说。。。”
“嗯我知道了,不怪你,还有点剩菜剩饭,你对付吃一下,我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文涵的语气淡淡的,没有等傅允川把话说完,什么理由他都是打了人。
接到老师电话的时候,正是中午最忙的时候。
老师说傅允川和别的小朋友打起来了,打得很严重,让她过去来一趟。
文涵连围裙都没来得及脱,拮据的她路上拦了辆出租车,到傅允川班级的时候,老师见她来了就松开了拉着的傅允川。
但下一秒就见傅允川抄起手边的椅子,直接砸在那个孩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