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他站在阁楼门口,低头看到楼梯上僵硬凝固的背影,道:“想好了?”
安薄缓缓、缓缓转身,对上他的视线,抿了抿嘴。
路荺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等待回答。
安薄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事实上,这与他的目的相悖。他只是想解释自己并不抽烟,以免误解。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在极大压力的逼迫下,安薄迟缓地点了下头。
路荺挑眉,重新问道:“你确定?”
“我……”安薄并不确定。
“不用勉强。”路荺补充道。
安薄看向他,仿佛下定决心,“我没有勉强。”
路荺此时站在高处的黑暗中,眼神幽邃,安薄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良久,路荺背过身,冷冷道:“早点睡。”
安薄礼貌性地回道:“你也是……”
第二天上午十点,他们来到幼儿园。
路荺这次没走捷径,于是花费了较长的时间。
再次踏上那片沙地,安薄知道自己即将陷入其中,无法脱身。
园长和李老师眼含泪水,激动地向他道谢。
眼泪混进细沙,凝结呈黑色的石块,紧紧压在安薄胸口处,让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之后,以准备午饭为由,她们率先离开。
安薄被请进教室,一路上,路荺始终走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安薄一阵胆寒,忍不住抖了一下,停下脚步转过身。
“你要走了吗?”
路荺轻笑道:“赶我走?”
安薄无辜道:“我没有说。”
路荺面无表情:“我知道。”
安薄实在拿不准他,刚想要说什么,就见路荺侧过身,道:“我先走了,下午来接你。”
他看上去很急,没等安薄开口就只留下一个背影。
安薄望向那抹背影,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便走进教室。
和昨天一样,这里空无一人。
那架陈旧的钢琴的踏板已经被锈蚀,打开琴盖,不出所料的,琴键微微泛黄,按下去的时候,并不清朗,像是狠狠出拳却打在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