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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荺重新靠回墙壁,淡淡道:“谢谢。”
他没有再说些什么,林子牧也径直离开走廊。
鼓手顿了三分钟,脚下再次开始练习,轻缓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这次贝斯也没有呵斥,只是垂着头,静静在一旁听着。
回忆起痛苦的过去是件过于折磨的事情,但现实不允许他们将自己沉浸在往日的时光,全新的、未知的将来在等待他们。
等白菲妆造结束后,外面几个人像打了鸡血一样异常亢奋,仿佛就在几秒前开了宣誓大会。
白菲还是一如既往的直发,化了全妆的她比平常更为精致,五官优越,像个洋娃娃。
鼓手忍不住拿出手机照了几张照片。
其余人满脸黑线,除了路荺。
他默默走到那把电吉他前,将他从琴架上拿起,检查了一下琴弦和音准,便将它挂在身上,空空弹了几个音。
电吉他没有插电是弹不出任何音节的,只是琴弦震动,微弱而缥缈,无法达到木吉他的箱体共振。
他想起当年为了这把吉他四处奔波打工的岁月,在一个普通的日子,他结束了那样的生活。
那仿佛是他人生中一个重要的节点。
再之后,他便留到了岛上,夜夜难以入睡。闭上眼睛的每一个瞬间,曾经的回忆涌入脑海,如同海浪般拍打着他的神经。
安薄离开的前几个晚上,他重新拿起了这把吉他,这件他付出全部心血的物件。
——在那间阁楼里,他面对着月亮,手指再次触碰琴弦——吉他上的旋钮直面月亮,反射的光落到路荺眼中,那一刻,他似乎将月光握在手中。
记忆中的光亮与现实重合。琴身的机械感让他燃起斗志。
比赛开始前五分钟,众人再次检查自己的设备有无缺陷。白菲则最后看了一眼歌词。
气氛焦灼紧张,舞台上的音乐声隐约飘到他们耳边。
临上场前,随着主持人的报幕声,他们最后一次对望。
仿佛默念忠诚的誓言。
也不再会有背叛。
*
英国时间,13时。
安薄依旧端坐在书桌前,表情认真。
电脑里播放着直播画面,开始前,那上面不停滚动着赞助广告。就在下一刻,荧幕上的画面骤变,是比赛舞台!
比任何一场都要隆重的布景,灯光变幻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