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遂也没想到,他扒完饭碗一丢,感叹道:“比我亲兄弟还贴心,霁兄,我才见你的时候觉得你面冷,想着肯定不好相处,是我拙见了。”
“冰冷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火热的心。”
海珠立马接话。
“对,面冷心热是不是?是有这个词吧?”
沈遂问海珠。
海珠看向韩霁。
韩霁把指关节捏得咯吱咯吱响,海珠明显是在作怪,这姓沈的傻狗还跟着捧哏,他把捏的书放下,朝海珠看去,“还学不学了?”
海珠哈哈大笑,笑声要把船顶掀翻,一股脑的把昨晚受的嘲笑一并还回去。
“咦,你脸上的墨汁还没洗干净啊!”
沈遂反应过来。
笑声戛然而止,海珠瞪他一眼,板着脸示意韩霁继续念书。
韩霁扬起书挡住脸,遮住高高吊起的嘴角。
来时路上耗了四天,回去只用了两天,到家时在船上放了两天的香蕉柄还是青的。
海珠把四挂香蕉送回去,水都没喝又走了,这次冬珠和风平没哭,一是眼睛陷在黄灿灿的香蕉里,二是海珠保证最多四天就回来。
据韩霁得到的消息,匪寇藏身的无人岛处于回安码头和永宁码头之间。那是一个数十座小岛连起来的离岸岛,离海岸很远,上面礁石林立,不适合人居住,也就没派兵驻守。
简单来说,就是地形复杂适合藏人偷袭。
三人在永宁码头下船,弃了官船后,海珠出面找镇上的渔民租了艘渔船,夜深的时候从没人把守的海岸溜了下去。
“打听的消息如何?”
她问拎刀的两人。
“前两日衙门派了二十人前去查看,有去无回,也不见尸骨。”
沈遂说。
“人杀了扔海里喂鱼,哪里找得到尸骨。”
海珠说,“或是身上绑了石头沉入海底,除非是海水倒灌,不然尸骨难见天日。”
“猖狂至极。”
韩霁愤然。
海珠撇嘴,“然后呢?官府接着打算如何?”
“还没商量出来。”
沈遂艰难吐字。
海珠嗤笑一声,“匪寇守着过路的小岛,出海的渔民都受威胁吧?商船速度快还能逃跑,渔船被盯上了,九死一生。”
“官府已经下令不让渔船靠近那片岛了。”
沈遂哀叹一声,他朝韩霁说:“韩少爷,你家在都城,给家里人吹吹风让朝廷多派些有能力的官员来,我们这儿的官爷都是些臭鱼烂虾,捐笔银子就能称上一句大人。”
韩霁隐在黑暗里讽刺一笑,高堂上也是臭鱼烂虾当权,他当做没听到沈遂的话,说:“情况探明了我就回去跟我爹说,让他派兵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