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段恒像是大失所望一样,“人在做,天在看,即使您是陛下,也不会有例外。”
刘秀安“唔”了一声,“朕也相信天自有公道。”
见他执迷不悟,刘段恒突然大步向前,站到刘秀安面前,垂眸看着比自己矮一点儿的皇帝,“陛下,还望切勿肆意妄为。”
“您是如何坐上这个皇位的,相信您比臣更清楚,若当年臣不肯退步,今日坐在这皇位的不会是您。”
刘秀安维持的平和终于破灭。
他眼神犀利道:“所以呢,三王爷这是想夺回这个皇位?”
三王爷往后退了一步,低头回,“臣不敢,只是希望陛下不要一错再错,纸是包不住火的,臣对您这几年所做的事也略有耳闻。”
“陛下,前朝是如何覆灭的,您难道忘了么?”
他叹气,“臣对皇位不感兴趣,只是想让陛下莫要再走前朝旧路,让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寒了心。”
刘秀安微眯了眯眼,“三哥你可有证据?若没有,朕还是奉劝你谨言慎行。”
“既然如此,那臣先行告退。”
言罢,刘段恒直接转身离开。
等刘段恒一离开,皇帝便大发雷霆地将所有东西推翻在地,死死地瞪着殿门。
若……若不是兵权还在刘段恒手上,朝中大臣有一大半站在他那一边,今夜他必死无疑。
明明他刘秀安才是於朝的皇帝!
楚含棠昨夜跟池尧瑶聊到很晚才回房休息,第二天起不来。
柳之裴敲门都来回敲了几次,最后一次听不到她的回应,以为又是像上次那样忽然晕倒,差点儿就要踢门而入了。
结果,门开了。
楚含棠眼睛只睁开一条缝,还不停地打哈欠,“你敲这么多次门干什么,我不是说了,早上不吃东西,要睡到中午么?”
柳之裴看着她头发乱糟糟的样子,有些嫌弃,想了几秒问,“你什么时候说的?”
“你来敲我门的第二次。”
楚含棠把眼睛睁大些,希望他能看到自己在瞪他。
敲门声音太大,回应的声音太小,柳之裴没听到。
他挠了挠头发,“没听见,你昨晚是去做贼了?以前你都是比我早起的,今天是怎么了?”
楚含棠又打了个哈欠,“偶尔睡个懒觉不行啊。”
他蹲了下来,弹了弹房门前被蜘蛛网缠住的虫子,头也不抬。
“行吧行吧,那楚公子你回去继续睡,再说了,我这不是担心你么,上次你一晕倒就……”
话还没说完,就被楚含棠踹了一脚,柳之裴像是做梦一样,不敢相信她居然会踹自己一脚,“我哪里得罪你了,楚公子?”
楚含棠很不好意思地将他扶起。
谢似淮就站在不远处,她一看见便想让柳之裴立刻闭嘴,但明说又太蹊跷了,心急之下,脑子没反应过来,脚失控地伸出去了。
一脚下去,还挺见效的,柳之裴不再接着说下去了。
就是挺对不起他的。
楚含棠连声说抱歉,“我刚睡醒,脑子不清醒,本来我是想着虫子脏,想叫你别玩的。”
柳之裴脸色都黑掉了,“所以!这是你踹我一脚的理由?”
他站起来揉屁股,“你踹我一脚的理由是我玩虫子?你自己听听,这像话么?可能我看起来像个傻子,你才会拿这话糊弄我。”
谢似淮仿佛对他们的争吵没兴趣,听了几句便走了。
楚含棠这才敢松一口气,但也没打算跟柳之裴说踹他的真实原因是什么,不然他肯定会更生气,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就算让谢似淮知道她昏迷了几天又怎么样?
幸好柳之裴这个人不记仇,被踹了一脚后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经过刚才的事,她彻底不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