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潮心满意足地抵出江声的手指,好久没有如此酣畅漓淋的绘画了。
他几乎无法分辨这是过去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
他好像是一个背井离乡的远行者,兜兜转转在别人的引导下,回到久违的故乡,恍惚间看到乡音未改的自己。
嘴上不知道说什么感激的话,孟听潮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身后现实中的人,两个人视线对撞,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的男人,自信大方。
孟听潮单手将额前的头发梳到后面,浸湿的头发粘着脸颊,却丝毫掩饰不住容光焕发的清丽,他心情愉悦地靠在江声的怀里,轻声道:“好看吗?”
江声对视着他的眼睛,垂头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好看。”
孟听潮笑了起来,“我是说画。”
“我也说的是画。”
江声用力地稳住美人,“听潮,你美得像画中的人。”
台盆里蓄满了水,孟听潮笑了笑,用拳头重重地砸向水面,台盆里的水溅到画上,瞬间将镜子上的图弄得七零八碎,他抚摸着江声的手臂上的肌肉,“那你想对画做些什么?”
江声愣了一下,就听到孟听潮问道:“想不想让画更脏一点?”
美人转过身,用腿缠住了江声的小腿,蹭来蹭去,“想吗?”
“想。”
江声的手指用力地掐住美人的腰,牢牢地盯着美人脸上的神情,耐心地看着美人的动作。
“我同意了。”
孟听潮丝毫没有退缩,眼眸里都是亮光,“我觉得我行的。”
江声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他终于终于舍得撕下孟听潮身上的最后一缕衬衫。
裤子在先前的挣扎之中早已经被踩在脚下,笔直修长的腿上沾满了一颗颗的水珠。
唯有一件半透明的衬衣挂在薄薄的背上,透着一股似梦幻似真实的幻想,这种半遮半掩,全凭自己掌握的感觉,江声一直舍不得脱下。
衬衫被脱了下来,垫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孟听潮晃悠着腿,坐在上面。
镜子里白而薄的背缓缓呈现。
“他的背白而薄,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光滑细嫩。
大面积的乌紫色淤青是无暇美玉上唯一颜色,覆盖上了让人心疼的瑕疵。”
江声的喉咙发紧,“背上怎么回事?”
“不小心摔的。”
孟听潮丝毫不想提起柴观雨的名字,“倒胃口吗?”
“没有。”
江声迟疑了一下,继续吻他,“疼吗?”
“没感觉。”
孟听潮没有喊停,“你可以碰碰这个位置。”
指尖上有冰凉的水珠,江声轻轻地压在淤青处,红肿的痛感瞬间被激发,一声疼痛的压抑声从嘴巴里泄了出来,孟听潮冷汗直冒,“再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