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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小路自脚下蜿蜒通向那里。
然而别墅终究是遥不可及的远方,因为小路上堆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
这些尸体还很新鲜,血从伤口里涌出,发出泉水似的汩汩之音。
满目鲜血。
赤红蛇行在湿润的泥土里,渗入地下,不禁让人怀疑那些树叶的颜色,是否也是被鲜血染成。
至于原本仰坐在马桶上的王五,现在依然是一具尸体,只不过融入众多同类之中,显得不那么耀眼了。
一声尖叫猝然响起,一个白衣女人赤足从别墅里冲了出来。
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团人形黑雾,类似人手的地方握着一把锋利的剁骨刀。
“求求你,不要杀我……”女人悲怆地哭泣,频频回头向黑雾作揖。
然而黑雾越逼越近,鹰钩似地爪子扣住女人的肩,剁骨刀狠狠扎进女人胸口,“噗”的一声,白骨和热血一起喷溅出来,女人凄厉的惨叫响彻寰宇……
“喂……”秦晷动了一下。
荀觉一把扣住他,却是闷着嗓子笑起来:“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原来就这?就这?邵医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秦晷:“?”
荀觉:“上次禁闭在对面,我猜这傻-逼飞机采用的是物理攻击。现在却是魔法攻击,你眼前这景象,其实是我曾经办过的一个案子。”
“一个……案子?”
荀觉:“是啊,那家的姐姐想夺家产,结果被弟弟的媳妇儿反杀,死得很惨。”
秦晷抿紧双唇,目光越过荀觉肩头,一眨不眨地向凶案现场看去:“如果只是案子,为什么出现在我们的禁闭室?”
他把“我们”两字咬得很重。
荀觉笑笑,双手习惯性地伸向口袋找棒棒糖,找了半天没找到,耸耸肩说:“也许是印象深刻吧。”
秦晷:“嗯?”
荀觉:“太惨了。一个依山傍海的半山别墅区,占地好几千亩,硬是变成了一片尸山血海。我们赶到的时候,死了好几十人,还有不少人重伤。那团黑雾,也就是那个杀人魔,正把刀扎进姐姐身体里,又快又狠,捅了二十几刀,骨头都碎了。”
“然后呢?”
“然后?”荀觉一顿,忽地笑起来,“邵医生,你发没发现,你居然在主动提问题。怎么,你很关心?”
秦晷:“……只是随便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