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衣人在来的路上买了一把红伞,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此刻红伞就斜立在门口,伙计多看了一眼,没看出门道,便没有在意。
这里与直接摆在街面上、最多支个帐篷的摊位不同,是一小片瓦楼。这一层小楼是最漂亮的一个,进门能闻到一股沉香的气息,店内整齐干净,有不少伙计走动,柜上摆着香囊和绸缎。
伙计有些拿不定主意,红衣人催了一声:“傻愣着做什么?”
伙计陪着笑,谨慎道:“客人可想好了?我们家的香囊,一只可贵得很。”
红衣人低笑了一声,指腹在一只香囊口轻捻:“贵?有多贵?”
“好比客人手里的,上好的沉香,这一只就值三两银子。”
红衣人隔着面具装模作样嗅了嗅,随手把香囊往案几上一丢,嘲笑道:“这种货色,也好意思卖三两银子?买这破烂迷药,不如去青楼挑个漂亮妓女。”
伙计声色沉下来,却还有几分拿不准,试探地问:“客人,此地是桃花市,您莫要坏了规矩。”
“规矩?什么规矩?”红衣人手指搭上发间步摇,猛地向外一抽,一头黑发霎时如绸缎披散,手中三点寒芒,“不可携带兵刃?”
话音未落,红衣人已经甩手,三把小刀角度刁钻斜飞向伙计的面容,“笃”地钉穿面具,正中眉心、山根与人中!
面具骤然炸开,伙计人已经断气,直挺挺向后躺倒。
红衣人的动作太快,一头黑发这时才堪堪披落肩头,周围的人还不等反应,那猪面具的尸体已经咚然倒地,噼里啪啦撞翻了不少物什。
周围的人变了脸色,虽然被面具所遮挡,但红衣人能感觉到气氛变了。
红衣人拍了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从容不迫道:“行了,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知道你们卖的是什么东西,春药、鸦片、蛊毒,不用假惺惺说这是香囊。”
有一个人道:“桃花市内贩卖物品没有禁忌,阁下这是来砸我们的场子。”
红衣人笑:“对,我确实是来砸你们场子的。知道这是姑苏吧?在姑苏地界做了这么久的生意,赚得盆满钵满,不跟上头说一声,有点儿不礼貌吧?”
人群略有骚动,有人道:“你是红粉骷髅花缎罗的人?”
这又是哪个仁人义士起的难听外号?
花缎罗翻了一个白眼,声色里不显:“看来你们也知道花缎罗是这条路子上的老大,那就是明知故犯喽?”
人群中切切私语声起,有一个人上前了一步正要说什么,花缎罗一摆手打断了他:“我不听小喽啰的辩解。叫你们管事儿的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