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摇摇头:“居士说了,能给主子做点事,她很高兴的,还是别了,何况主子也喜欢吃居士做的,要是突然换了个人做,兴许味道就不一样了。”
凤剑青无意下楼就听见一对奴仆在外间说的话。
然后,晚膳吃大包子时,就不禁停下了笔,专心细品咀嚼每一口。
这么鲜美的味道,包子皮入口松软,馅料口味丰富多汁,以前在河头村都是他做菜烧饭照顾那个丫头,可没想到,如今这丫头竟也学会做菜给他吃了。
他突然想到,以后她嫁人了,兴许也会这么照顾她的夫君,而她的夫君,也会吃上这么个美味的大包子。
一股酸涩如潮浪袭来,堵得他胸腔难受,吃不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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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冬元总觉得,那天皇帝同青莲居士的碰面,导致一些事情在悄悄生变。
但他没能找出端子。
“那天,那位贵人是来找我做什么的?”回头他就开始从府里接待的下人查起。
“回公子,只说是有要事要谈,给亮了宫中内侍的腰牌。”
后来陆冬元又打点宫中的人,找机会同皇帝身边的安公公来了场偶遇。
陆状元帮安公公想了个控场的提议,安公公感激,随后陆状元顺势闲聊道:“对了,公公,那天陛下来找在下,听说有要事要谈,后来却又有急事走了,未知是什么要事?在下想替陛下分担。”
安公公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陆大人不用担心,是陛下恰好微服出宫游玩,怕被摄政王逮住,刚好来到陆大人家门口,就打算进来避一避了。您可千万要替陛下保守秘密啊。”
“公公安心,在下晓得。”陆冬元笑道。
陆冬元来军机处找凤剑青说话,一声通传下去,被告知殿下正在商讨作战方针,他只得在外头候着。
等到太阳快要下山,堂屋里的文臣武将们才络绎出来,走最后的是凤剑青。
凤剑青一眼看见陆冬元今天这绑发的带子是刺绣的,而且从未见过,他不禁冷了脸,默默从袍袖中捏了捏自己的印玺袋。
最近他和陆冬元见面都是这个状态,一方面把他视为给罗饴糖弥补婚约的最佳人选,一方面看见他,又控制不住心烦。
陆冬元已经看见他袖内藏着的牡丹绣印玺袋了,也看懂了殿下的小动作,机智如他,便顺着殿下的毛捋了起来:
“殿下的印玺套真好看,是居士绣的吧?居士的手艺越发精益了。”意思是夸他的套比他的好看。
倘若那印玺套果真是罗饴糖给殿下绣的,大概这话真的能取悦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