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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陆子溶来说,将心绪外露实在是件危险的事。
不过他也不甚在乎众人如何想他,毕竟存世时间不久,是是非非都不要紧了。
只有海棠和他说的话多些。那天海棠偶然和他讲起:“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堂主你真的被关在了东宫,我们要救你你还不肯,非要去感化那什么舜朝太子。”
“后来你在凉州被罗大壮抓了,我们来救你,你却非要回京城。结果呢,你跟着傅陵回去了,他却把你害死。”
“我们又救了你一次,在刑场让你假死,才逃脱舜人的魔爪。只不过你身上的毒到时候了,我们谁也没办法……”
陆子溶听着觉得不对,渐渐垂下目光,最终缓缓道:“那不是梦。”
“同样的记忆,我和傅陵都有。”
海棠愣了许久,“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要杀他……”
陆子溶「嗯」了一声,正要继续读文书,却见海棠凑过来,问了个令他哭笑不得的问题:“那堂主当时……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若是旁人这样问,他的脸色定然立即冷下来了,但和海棠不会。他无奈道:“权宜之计罢了,如何还当真呢。”
海棠不依不饶:“可你们……肌肤相亲那么久,难道生不出情愫么?我若睡了什么男人,走时都会不舍的!”
陆子溶:……
海棠:“那你们寻欢之时,谁上谁下呀?”
陆子溶:……
“堂主!”一名堂众的声音打破了这尴尬,“外头有个凉州官府的人找你。”
陆子溶轻咳两声,朝海棠扔下一句「少管闲事」,便出了门。
致尧堂隐藏在山林深处,陆子溶走到大路上才见着人。来人是孔义,见到他匆匆道:“城门口来了个舜人,说是来送药方的,指名要见陆公子。我们管他要他都不给,没办法,只能来找您了。”
陆子溶道:“许是那边怕出什么闪失。不要紧,我去一趟便是。”
他牵了马向城门行去,出来得匆忙未曾添衣,今日又有凉风,吹得他咳嗽不止。
陆子溶到了城外,见道中停着一辆车,两侧还有数人侍立。他压下喉间寒意,朗声道:“在下陆子溶,阁下可是来送药方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