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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霓一把甩开她的手,回过头恶狠狠瞪她一眼,不然连你的腿也打断。
这边厢一回头,恰恰见到季以舟立在不远处,面具下薄唇微勾,好整以暇望着这场乱相突生。
陆霓不由一阵心塞,这人好歹是她未婚夫婿,眼见她被别的男人调戏,竟就这么干看着!
虽是这么想,面上的凶狠却在一瞬间退了个干净。
“以舟,你要替本宫作主……”
她当即甩下面前两人,跑过去一把攥住他的袖子,滢滢水眸浮上一层朦胧,泫然欲滴。
季以舟勾着的唇抽了抽。
刚踢人那一下凶悍得紧,怎么转个脸,母老虎就变小白兔了……
真能演。
他往回抽手,一扯两扯,竟没扯开,咬着牙低低朝她吼:
“松、手!”
陆霓却似抓到根救命稻草,揪他的手太过用力,粉嫩的指甲都透了白,心下已想明白一切。
“齐煊的调令拿来……”
这时的她,眼中哪还有半分娇软无助,眸子清亮如水,“本宫替季督尉……背下这口黑锅。”
季以舟任由她这么拽着,讶然挑眉。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猜到了。
那日他在季澹的膝盖骨上留了暗劲,当时只觉疼痛,即使太医来了也瞧不出,实际骨头早就从里面裂开。
只不知,到时会被哪个倒霉鬼碰巧赶上。
季以舟被面前泪水涟涟的“倒霉鬼”取悦到,缓缓启唇,笑得十分惬意。
陆霓长睫忽闪,适才憋出的眼泪顿时被挤下来,在颊上淌作两行——她此刻并不是真想哭,只是有种流泪的冲动。
这人实在是太阴险了。
听说季澹被打后,她不用想也知,那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定会拿话来编排她。
以季督尉的小心眼,大抵不会只随意打两下、关半天大牢,这么简单就放过。
季以舟用仅剩的那只手探进怀里,摸出张调令,在她面前一晃。
“看来长公主真的很需要齐统领?”
齐煊这几日已调回皇城,却并未在宫中驻守,她这般笃定,定是与他通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