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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嫌弃的一众太医面色难堪。
这位云总管一手精妙的解毒术,他们皆是服气的,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防备也太重了些。
再说,牵机虽毒,发现及时的话,救治倒也不难,让他们来,也有七八成把握。
只长公主不信罢了。
太后在上面冷眼瞧着,对陆霓这番作态已是恨得咬牙切齿,奈何当着众人的面发作不得,只能强忍。
这期间陆霓始终抱着阿瓒,头埋在他身上,肩头时而微微耸动。
季以舟面具下浓眉紧蹙,明明离得她足够远,心口却随着她纤弱颤抖的肩背,一下一下抽动作痛。
直到那死太监说出“性命可保”后,他心下一松,暗自长出口气。
紧接着又是一顿,心里将前后事连起来稍一琢磨,隐隐觉出些异样。
灵前负责行拜的礼部官员,正向太后禀报事情经过:
一场诵经结束后,各人带来的仆从送上汤水冷食,供主子在灵前就地食用。
“臣亲眼见到,是那小宫女送上食水,二殿下用了些,之后再未碰过别的食物,大约两盏茶之后,忽然倒地抽搐。”
这人本就管着灵堂礼仪,当即下令所有人不得擅动,更命人押住那小宫女,听侯发落。
小金香被带到时,面如死灰,口中发出沙哑喊声,却说不出话来,涕泪横流不住磕头。
宫人抬来一张软椅供二殿下躺卧,陆霓叮嘱云翳和白芷看好他,这才行至殿前。
太后指着小金香,问道:“昭宁,她可是二殿下身边伺候的人?”
一旁的秦大明脸色瞬变。
“回禀娘娘……”陆霓语声不高不低,殿中所有人皆竖起耳朵静听。
“长信宫宫人日前已被秦总管尽数带走,这人本是纵火烧毁摘星阁的罪婢,因眼下无人可用,这几日便暂由她服侍二殿下。”
一句话所包含的信息之多,周遭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声。
长公主和二殿下,做为先皇后嫡出的子女,本该是这宫中最尊贵的存在,如今却连服侍的宫人也被裁撤一空。
便是寻常人家的继母,对嫡出子女也难有这般不顾颜面的苛待。
太后一辈子没受过这样的冤屈,转头怒视秦大明。
后者扑通一声跪倒,连连叩首,支吾着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剩满口讨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