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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猫儿已经奓了毛,转个拐角,玄奴猛地哈了一声,紧接着一只大手探过来,一把卡住云翳的脖子。
猫儿发出一声尖叫,从他怀里一蹿落地,丢下主子跑得没影。
“有刺……客!”
云翳也跟着一嗓子尖叫,结果出口就成了气音,两手扒住颈上的手,眯眼定晴一瞧,放松下来。
“季督尉……”
面前的人一身黑衣尽数濡湿,像刚从血池里捞出来,浓稠血水啪嗒啪嗒往下滴淌。
黑夜中,一张脸煞白,隐隐透出青灰,明显失血过多。
就这样儿,还想吓唬咱家?
“你、你你先松手。”云翳倒了口气,“大晚上的,您上这儿来干嘛?”
“来宰了你。”季以舟语气平静,甚至带点愉悦的笑音,丝毫没有重伤流血过多的虚弱。
“可您现下……伤得不轻吧?”云翳咧着嘴探试一句,又去掰他的手。
铁钳一样,他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掰不动分毫。
季以舟微一用力,将他再提起些,“杀你绰绰有余。”
“别、别……”
两脚离地,云翳有点急了,“季督尉,有话好好说,咱家、咱家又没得罪过您。”
“没有么?”
夜色中,季以舟的眸子像沉冷无波的幽潭,又似将猎物玩弄于股掌间的野兽,薄唇微掀,露出闪亮的白牙。
“你、你杀了咱家,长公主不会原谅你的。”
这会儿知道搬出主子了,“你这临阵弃主的狗才,该杀!”
云翳气得翻白眼,我家殿下都没嫌弃,你跟这儿较什么劲。
“咱家那是、是给你俩制造机会,季督尉,你先放手,以后咱家一定多在殿下面前替您美言,要想斩获芳心,还得靠咱家才行。”
“芳心……”季以舟顿了顿,低不可闻哼了一声:“本督要来何用?”
再说,也用不着你。
他嗤然一笑,脸色愈加狰狞,五指收紧,“你这背主的东西,眼下就卖主求荣,果然留你不得。”
这下来真的,云翳不敢在他火头上横跳了,不一会儿就觉得出气儿多进气少,胸腔快要炸开,艰难吐出个名字:
“许、夷……”
什么东西?季以舟手指稍顿,随后再次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