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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玉碗,他却语带抱怨,“殿下吃两个,才分给臣一个,人常说多劳多得,殿下……不公。”
陆霓难得没有呛回去,伸手在盘里又捻了枚,“本宫笨手笨脚的,季督尉不嫌弃,给你多剥几枚就是。”
“能得长公主亲手剥的果子,臣甘之如怡。”
云翳进来时,就听见这两人一本正经地相互调笑,举手挡在眼前,实在不忍直睹。
“怎么样?”陆霓见到他,忙问。
“没甚异常。”
云翳眼皮耷拉着摇了摇头,说话瓮声瓮气的,“奴婢大概还没睡醒,脑子有点糊涂,总觉得这两日,似乎在哪里闻到过什么味儿……”
口中自称奴,却没有一点奴仆的样子,季督尉拳头又痒了。
陆霓等了半晌没下文,挥挥手,不再难为他,“你生了对猫耳,难不成还能再生个狗鼻子。算了,回去睡吧你。”
做主子的纵容,才会惯出刁奴。
季督尉心头不满,刚落进碗里的桂圆尚且骨碌碌打转,被他两指狠狠捏住,丢进嘴里,催促着敲敲碗沿。
“殿下剥得太慢。”
他鼻尖那枚小痣泛起些微殷红,俏皮的来分外讨喜。
陆霓:“……”
行吧,本宫惯着你,不跟你计较。
接下来几日,两人仍是各踞一屋。
偶尔陆霓过来陪着一道用膳,或是午后季以舟到书房借两本书,小坐片刻,只要长公主开始提笔写字,他立刻走人。
这道逐客令,仿佛已成了某种不可言说的默契。
有人入宫行刺的传闻不迳而走,城中大肆捉拿刺客,盘查日渐严密。
李其每日一早都要来长公主府报到,向主子汇报外面的情况,其他时候,则由守在门口的人传递消息。
但凡有人去药铺购买伤药,或客栈投宿的生面孔,都被严加盘问,解毒的赤芨花更是被人花费重金悉数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