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慧兰眼疾手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门。
梁源长舒一口气,终于安静了。
一抬眼,就对上?三双揶揄的眼睛。
梁源以拳抵唇,低咳一声:“今天的生?意,挺好。”
苏慧兰脱了襜衣,在?场谁都明白生?意好的原因,只是不明说罢了。
另外?两人都是有眼力见的,相继提出离开。
梁源觑了眼他娘:“知府大人让衙役来澄清的事?儿,娘您知道了吧?”
苏慧兰从厨房抱出几根萝卜,蹲在?院子里削皮:“听说了,打一百大板,绞刑,今晚煮萝卜汤,喝不?”
话题跨度太大,梁源一时没反应过?来,慢半拍地点头:“喝。”
他又端来小木凳坐在?一旁:“娘,你啥时候做蛋黄酥?”
苏慧兰边削皮边说:“本来准备今天做的,但是客人太多了,忙得脚不沾地。”
梁源把萝卜推回?簸箕里:“辛苦娘了。”
苏慧兰笑了笑,又埋头做事?。
吃完饭,苏慧兰忽然来了句:“其实我本来不打算把点心卖给他们的。”
梁源喝完最后?一口汤,放下碗安静聆听。
“他们欺负我也就罢了,还欺负源哥儿,说你不配做童生?,怎么不配,我源哥儿最配!”
“然后?又转念一想,我可?以不原谅姓梁的一家,却没必要和那些人搞出个什么老?死不相往来,本就是陌生?人,他们估计现在?慌得要死,还巴巴地把银子送给我手里,有钱不赚王八蛋,我又不傻。”
梁源哭笑不得,随后?又很是感动。
不论如何,苏慧兰都是把他放在?第一位的。
“娘此言有理,他们都是不相干之人,也是听信流言,若不是这回?,可?能咱们都没机会和他们说几句话,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没必要将?多余的情?绪放在?无关之人身上?,不过?是一种内耗,有百害而无一利。
如往常一样,梁源学习到亥时,熄灯入睡。
这一夜,是梁源几日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
与此同时,有关梁源母子的澄清也如同当初流言那般,在?一夜之间快速流传开。
但凡消息流通的,都知道县令大人爱妾的恶行。
有人斥骂云秀,也有人隐晦表示县令大人糊涂,宠妾灭妻。
总的来说,双方?的名?声彻底颠倒,云秀成了过?街老?鼠,就连梁守海也受到些许影响。
一夜好眠,翌日梁源出门,那是天也蓝了,水也清了,就连树上?的鸟儿,叫声都变得清脆了。
然而,好心情?只持续到午休时间。
在?见到拎着食盒的梁府管家,梁源的愉悦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