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贺占年的遗产律师都已经临时赶过来了,以备需要。
闻知的身份比较尴尬。大部分人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除了贺家之外的人。
两人到了之后,贺屿之先去询问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闻知则趁着对方跟贺宏盛他们谈话的时候,偷偷跑到另一边给孙慧打了一个电话。
对方今天没有过来。但她不清楚是母亲是工作实在走不开,还是觉得自己过来不太符合贺家的身份,只让她来了。
电话通了之后,闻知简单说了下情况,孙慧也有些被吓到。
“啊?怎么突然这么严重?”
“我上次去看老爷子精神状况还挺好的啊,说着再过几个月都能出院了的。”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孙慧问。
“现在还在急救室,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估计要等医生出来再说吧?”
闻知站在走廊的尽头,一边抬眼看了下另一边的急救室,一边轻捂着手机小声说。
“那……那我现在要不要过去?”
孙慧也一时没了主意,但略微想了几秒才说:“哎,这种情况我去了也没什么用。”
“那边都是大人物。我去了也只是给贺先生他们找麻烦。”
“你先在门口等着,一会儿看看是什么情况吧。等有了结果你再告诉我。”
闻知皱了皱眉,默默垂下眼帘,答应说:
“嗯,好。”
现在人确实很多,各方都有。而且不知道是谁放出了消息出去,以至于外界也闻风而动,开始有记者在医院外面蹲守着,也不好说一会儿是什么情况。
“那等有进展我再告诉你。”
闻知轻声说。
她说完后便草草挂了电话放进包里,直到转身之际才有些愕然:贺屿之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但因为闻知刚刚在看向窗外,没有注意到。
那人正立于距离她四五米远的地方,双手自然垂下放在西服裤兜里。
西服裤笔挺考究,衬得男人两条遒劲的腿更加笔直修长。
他原本比例就好,人高腿长,宽肩窄腰,五官精致落拓。虽然长得高却没有驼背的毛病,永远挺拔如青松般。再加上常年运动锻炼的习惯,能极好的将那身西服撑起。
和高中时慵懒随性的少年不同,此时的贺屿之身上俨然已经渐渐有了某种成熟的精英气质。
也有着比年少时更强的压迫感。
她之前没发现,是因为他在她面前时很少是这样冷静疏离的,看着让人觉得难以接近。他在接她时仿佛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又烦又黏人。
甚至闻知好几次都觉得,他有些幼稚。
但直到此刻闻知才忽然意识到,贺屿之并不幼稚。其实他比她要成熟得多。至少在人情世故,通明练达方面,她还是个小孩儿,贺屿之才是那个成年人。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但对方站得离她并不算很近,也不远。既有着安全距离,但又能让人知道他是过来找她的——因为周围再没有第三个人。
闻知抿了抿唇,走了几步迎上去。
“医生有透露吗?现在情况怎么样?”
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