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知随即看向他,眼睛睁得大了大。
贺屿之不让她收回手,但却没有看向他。那个男人好像始终处于痛苦跟游离的状态,但抓她的时候用的力气却很大。
闻知不动了。
他想要握着那就握着吧——
她已经不能为他再做些什么。如果能多安慰他一点就安慰他一点。
闻知放弃了收回手,那人过了一会儿就也卸了力气。
带着薄茧的指尖慢慢拂过女人纤细白净的手腕,而后将其翻转过来,放在真皮座椅上,使他的手掌在上握住她。
闻知始终任由他喜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个男人即使是这样的时刻,骨子里都还想占据着一点点主动权。但这已经是他仅存的脾气。
“你不回公司可以吗?”
“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吧?”
车都往家的方向开了一半了,闻知才想起来这一点,忍不住转过头问他。
但贺屿之只是摇了摇头,闻知就也不再多问。
他都这个样子了,就算回去了应该也没办法再专心工作。
闻知垂下眼帘,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到底是不是对的,但目前看起来又好像有些残忍。
她本来以为他已经无所谓了的,以为他已经不再喜欢她,甚至厌恶她。
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对她都是冷淡的,哪怕她叫他回家他都不回。
她以为他想要跟她离婚。但没想到自己说完后贺屿之的表现却又是这样的……
仿佛她才是抛弃他的那个人。
车终于开回了别墅。
闻知都不记得两人有多久没有一起在北城这间大到空旷的庄园内同住了。他们一起进了家门——
如果这里还能称之为是“家”的话。
“你今晚想在哪个房间休息?”
在客厅时,闻知尽量语气温和的对贺屿之说。
但对方却始终一言不发。
就在她问完后,贺屿之只是忽然松开了她的手,上楼向书房的方向走去。
闻知站在一楼大厅,直到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最终叹了口气,也上楼回了两个人的卧室。
路过贺屿之书房时,那个房间已经关上了门。
但闻知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他在里面。
之前他非要把他办公的书房放在俩人卧室的隔壁,说是工作完可以快些回来睡觉。还专门请人过来重新做的设计。现在看来却有些讽刺。
闻知回到房间,整理衣服。
其实她在北城这边的个人物品并不多,因为工作的关系,她物品大都在沪城那边,所以收拾起来也还算快。
只是去衣帽间,将自己的几件衣服从衣柜中拿出时,心里忽然又有些沉重。
住进来的时候,有想过有一天会离开吗?
其实嫁给他的时候,她也是有过美好期待的。
只是她做的太过糟糕,让这场婚姻只剩下了彼此的折磨和伤痛。
把贺屿之这样一个桀骜不驯,高高在上的人,变成如今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