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凌疑的确够快,他能几天不眠不休跑死几匹马,从长安赶上急行军,那些暗卫们的确比不上他的速度。
可是那是三四日,若是一直像他这样不眠不休地跑上十几日,人会垮的!
“你信我,我不会有事,”付凌疑似乎知道徐应白在想些什么,他直勾勾盯着徐应白的眼睛,承诺道,“十三天,给我十三天,我一定回来。”
徐应白手指动了动。
两个人无声地对视着,付凌疑一个用力,将信从徐应白的指尖带了下来。
“等我回来了,”付凌疑低声说,“我能不能亲你一下?”
而后他似乎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改口道:“抱一下也行。”
徐应白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他无声地看着付凌疑,两个人中间只剩下一片寂静。过了一会儿,他伸手轻轻抱住了付凌疑。
付凌疑一愣,心顿时像烧沸的水一样滚烫起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周遭顿时布满了徐应白身上那股浅淡的兰花香。
他眼角的余光扫过昨日他咬过的,徐应白耳垂下的那颗浅淡的痣,又落在徐应白苍白脖颈处那点青紫痕迹上。
十几日……这点红痕会不会散掉,付凌疑胸膛长久又剧烈地起起伏伏着,他很想再咬一次那一点小小的痕迹,让它更深一些……再深一些,最好深到他回来,还能看到一点未散的痕迹。
可是这里人太多了,巡防队来回地走着,暗卫们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守着,一群乌厥士兵又围在周围,不远处,阿古达木正喝着马奶酒,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向这边来。
他不想让徐应白被吻时的样子让任何人看到。
只有我能看,付凌疑阴戾又肆意地想,可是亲不到,又实在是——
不甘心。
付凌疑的手指收拢又放开几次,终于按捺住了自己颤抖的身形,没有就地动手。
“平安回来,”徐应白的手搭在付凌疑的后心,顺着付凌疑刚才还在颤抖的脊骨往下按,“听见了吗?”
付凌疑狠狠抖了一下,声音沙哑:“听到了。”
语罢他半跪下来,拉住徐应白的右手,那苍白细瘦的指节被他收拢在指尖。
这是一个近乎臣服的姿势,却又因为他拉着徐应白的手,又显得放肆而眷恋起来。
徐应白居高临下地看着付凌疑,眼睫颤了颤。
这几乎算得上两世以来,自他们遇见之后,最长的一次分别。
付凌疑亲了亲徐应白右手的手指,而后锋利的犬齿在徐应白虎口处磨了一圈,留了个不深不浅的牙印。
而后他猛地起身,往营帐里面走去。
他对营帐边守着的暗卫低声道:“照顾好主子。”
两名暗卫重重点了点头。
而徐应白站在原地没有动。
大风卷起徐应白乌黑的发梢,他将右手收拢进左手手心,左手的拇指摩挲着右手虎口那的齿痕,那上面还残留着付凌疑留下来的,灼热到让他感觉到滚烫的温度。
半刻钟后,骏马长啸的声音响彻大营。
徐应白抬起眼,琥珀色的眼眸倒映着付凌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