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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泠心下漏了半拍,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眸中也透出了浓浓的迷茫。
见状,宋祁越直起身子,轻笑一声打破了这份尴尬的氛围:“幸好前几日我去大相国寺参佛时,佛缘深重受到了主持的点拨,他告诉我,子既未得父之惠,自然也不应承父之过,何况……”
他语气变得更为莫测:“我们已经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不是吗?”
“所以伯父才更希望,你能够尽快成长起来,能够在安禄府承担责任,能够让伯父放心一些,你……能办到吗?”
瓷碗中的牛酪浆调在此刻尽数化开,随着最后一个泡泡破裂而归于沉寂。
而宋泠,彻底懵了。
“……”
回安禄府的路上,伯侄两人都各拿了不少的东西,身姿挺拔的一前一后行着,谁都没开口说话。
宋祁越是因为目的已经达到,不想再多费口舌了。
宋泠则是因为信息接收过多,现在大脑还宕机中。
伴着月色,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沿朱雀门长街往东走着,直到夜市闭市的锣声响起时,两人才将将行回安禄府。
“对了,明日你搬到内院厢房吧,屋子内我前些日子都整理过一遍了。”
刚踏入外院,宋祁越便开口道:“偏阁过两天需要整修,供你和云家二郎学习使用,已经不再适合居住了。”
宋泠愣了片刻,片刻后垂眸回道:“多谢伯父,侄儿晓得了。”
——
翌日辰时二刻,宋祁越佯装没事人一样,吃过早膳前往国子学了。
马车行过长长的中心街,途径龙泽桥转而进入外城东侧,当看见一座高高的燕留塔时,国子学就到了。
而待到塔钟敲响三次之时,监生们也开始了今日的习课。
宋祁越便是循着朗朗读书声步入国子学的,正要往崇文阁去查阅监生卷宗时,却忽然在不远处的连廊上,瞧见了有两个人在争吵。
宋祁越定睛细看,这才发觉其中那位中年人,便是原主在国子学内最大的威胁——司业,安如惊。
这家伙其实认真说的话,并没什么能站住脚的学识。
之所以能进入国子学成为二把手,无非是因为他有个官居二品的爹,硬是见缝插针给他塞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