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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画面渐渐重合,让云敖直愣的脑瓜忽而灵光了一些。
半晌后,他问着:“从一开始,你就在利用我?”
语气中沉淀着武官的愤懑,还包含着对待友人的失望。
宋祁越却摇头,身上披风飒飒作响。
“只是留下自保的余地罢了。”他语气淡然,“我本无意逐鹿,所谓的步步为营,也只是身处此世习惯性的斟酌好坏,对你并无利用一说。”
“但奈何那时总有人谋害于我,无奈的形势之下……”
宋祁越抬眸,望向云敖嘴角微勾:“云公,你说我为自保、为光明、为站得更高,凭什么就不能成为那个,搅弄风云的人呢?”
这话将将落下后,云敖瞬间愣住了。
他驻足在原地想了很久,才大致明白宋公所言何意。
文官远不比武官潇洒。
他们身处于朝政漩涡的正中心,每天都要承受各方算计与压力,还要步步为营不能被人抓了把柄……
此种状况的心惊胆战,其实不亚于战场杀敌。
何况文人还大多体弱,不似武官那般魁梧有力,自然难以抵挡朝臣暗算。
若不是处处留个心眼……
恐怕还真不知道哪天,便惨死府中无人知晓了。
云敖轻声叹了口气,武官的思维都比较直,现下也只能思衬出这些。
于是片刻后,他才出声:“宋公,我知文官之苦,亦知你与我所面临的困难完全不同,因此我不会再多加追问了。”
“但稍后敌军侵城,危险重重,你还是先躲到……”
话未说完,却见士兵急匆匆的跑来,说三皇子已经从城西开始进攻了。
可按照时间推算,前往苑城寻求支援的人,此刻也才将将要抵达而已。
这就说明,他们这一千轻车兵,还有两千禁军,要死守城门超过五个时辰,才能确保苑城军及时支援。
气氛顿时沉了下去,所有人都严阵以待。
云敖利落的拎起长戟,刚回头想要叫宋祁越躲到城中时,却猛然愣住了。
只见此时的宋祁越已经换下披风,正手执长剑翻身上马,姿势潇洒至极,全然不见半点「文人体弱」的架势。
他冁然而笑:“感谢云公的信任,但你对我的了解,还是甚微啊。”
话音将落,宋祁越便一马当先,径直朝着叛军冲了过去。
云敖的表情上闪过一丝茫然,但也只是瞬间便消失不见了,转而大笑了一声后,便也率领轻车兵跟了上去。
沿路还同身后的士兵说,等会到了前线多照看着宋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