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你再等等我。”
营帐里临时有人叫大夫,孟春岚在午休,于是温扶桑就过来了。
这一来,便是好几个时辰。
萧季和坐在了她的身侧,他瞧过她手下厚厚的一叠纸,问她:“阿窈,这些都是要记录的吗?”
“嗯。”
温扶桑想将自己照顾的病人情况重新记录一份,不然等她走后,孟春岚一个人该会写很久。
“那我来帮你,”萧季和拿起一旁的笔,他从她的手下抽出好一些后才说:“这些给我来写。”
“会很麻烦的,”温扶桑怕他适应不过来,她道:“你就坐在这里看着我就好了。”
“那怎么能行?”
萧季和理所当然地回:“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烦。尤其是对于你的麻烦,我很乐意替你分担的。”
闻言,温扶桑笑了笑。
她靠过去将要注意的地方说给了他,见他完全懂了过后,她才坐好接着写。
因为她手上的一大部分都被萧季和拿了去,所以没过多久,温扶桑这边已经写完了。
她自然凑到他身边看他。
看了一会儿,
“萧季和,”温扶桑仰着头问:“你真的不喜读书吗?”
可明明他的字写得很漂亮,笔锋有力,整个的字迹像他这个人,俊逸意气。
温扶桑忽地又想起他同自己讲过的那些话,那些医书……
“阿窈,”萧季和笑,他微微侧头看她,“你觉得呢?”
温扶桑不懂,她实话实讲:“我觉得你不像,可你与我说过你不喜的。”
只他说的,她又相信。
萧季和写完了最后一个字,他放下笔,坦白道:“字是我爹逼着我练的,画像也是。”
“但医书,”他看她,“我是随你看的。”
他确实不喜读书,什么兵法,在他看来,大有纸上谈兵之意。
但她欢喜。
萧季和解释:“我去净南寺看过你那么多次,好几次都想去和你说话,但又不知说什么能引起你的兴趣,于是就只好随你一起看了。”
没料到会是这个缘由的温扶桑下意识问:“那你怎么一次都没有过来找我?”
说起这个,萧季和就忍不住拧眉挫败道:“我背不下来。”
他往往都是在去前就背了好几天,可他一到那里看见她后,就都忘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医者仁心,什么大医精诚,在他的脑子里就只有温扶桑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