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挂了电话,她问道:“又是丛涵那小子吧?这么多年了,他怎么一点儿没变,还和小时候一样,被你欺负得死死的。不过说真的,你们五个人的友谊能……”
说到一半,话音戛然而止。
简章拍了下自个儿脑门,不知道今天中了什么邪,老是说错话。
她立马闭嘴,又瞄了眼身边的人,发现他的反应和之前在山上一样,脸色没变化,好像压根儿没听见她说的话。
尽管不知道是不是是真的没有听见,还是故意装作没有听见。
反正不管是哪一种,刚才那个话题都没法聊了,简章及时打住,另外问道:“送你回哪儿?”
闻言,陈淮望收回望着窗外的视线,想了想。
“台球室。”
*
晚上九点。
位于巷尾的台球室似乎没被节日的欢乐气氛感染,生意有些冷清。
李寂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丛涵,也只看见了丛涵——本次活动的发动者,活动主题:如何迎接明晚回家的江舟池。
也就他热衷搞这些无事包经的事情。
走过去后,李寂无语骂道:“我说你这是什么毛病,每次有事都非得跑这儿来才能说,以后能不能直接在微信上解决?”
他对活动本身没意见,只对发动者的不知变通有意见。
可架不住丛涵脸皮厚啊。他不怕骂,骂不怕,不受影响地继续打球,一个人玩出两个人的激烈感,回了句:“生活需要仪式感,你懂不懂啊。”
所谓的仪式感,大概来源于这家台球室本身。
当他们一群人还没有球杆高的时候,就爱来这里玩,久而久之,有了革命感情。
所以,当得知老板要把店面卖出去的时候,江舟池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也没有重新装修,就让它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现在,老板还是以前的老板,唯一的变化就是从发工资的变成了领工资的。
只可惜李寂不吃这一套,“每次吆喝半天,到头来还不就只有我俩,要什么仪式感?行了,有屁快放,下次谁来谁傻逼。”
这话丛涵不乐意听,杵着球杆,假装云淡风轻道:“谁告诉你只有我俩?陈淮望也来了啊。”
一向不参与这类活动的人居然会出现?做梦吧。
对于这个回答,李寂只想说一句:“你就尽管往坟头上撒花椒——麻鬼吧。”
丛涵不废话,直接用球杆指了指墙角,扬眉吐气道:“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