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砚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但是思及,他对花釉的才情还是有几分了解的,那日诗会上她崭露头角,兴许只是运气好而已。
他微微顿了顿神色,安抚了一句道:
“无碍,爷到时候自会在皇上面前讲清楚缘由,想必皇上也不会过多的为难你。”
“这段时日,你且安心养伤便是,旁的莫要多想,爷还有公务要料理,改日再来看望你。”
等侯爷一走,夫人温瑾榆冷笑一声,讥讽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那几句诗文肯定不知从那偷听来的吧,没那个才情,却担了一个京城魁首之名,往后更要夹着尾巴做人才是。”
“要是不小心露了底,让人知道所谓的诗会魁首不过是个大字都不识的文盲,岂不是沦为了京城的笑柄,你自个丢人现眼便罢了,咱们侯府的名声也会被你毁的一塌糊涂。”
说完,她也不理会她青白交错的愤怒的面色,转身便幽幽然的缓步走了出去。
待走到复古红色游廊某处,身后的丫鬟麦冬没好气的嘟哝了一句道:
“那花姨娘狐媚妖娆,以前整日就知道痴缠侯爷,如今当着夫人的面就敢如此不成体统的撒娇卖痴,压根就没把夫人放在眼里。”
“这下她靠着替侯爷挡了一剑,对侯爷有救命之恩,恐怕又要在您的头上耀武扬威起来,早知道,当初就该拦着,不该让她陪侯爷去参加什么春闺宴了。”
夫人温瑾榆冷哼一声道:
“拦得住吗?容姨娘为何在春闺宴之前意外落水,禾姨娘为何临出门前突然摔了一跤,把脸给摔伤了,这不都是她的手笔吗?”
“都怪我自己的身子骨不争气,那日病情突然加重,连下床都困难,这才让她抓住了机会一跃而起。”
“她啊,别看平日里性子骄纵跋扈,其实,私底下办事向来滴水不漏,侯爷让我调查容姨娘意外落水一事,这么久都没眉目,眼下我又抓不到花姨娘确凿的证据,倒是难办的很。”
麦冬暗自思量了一番,忽地正色道:
“既然咱们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出什么证据,为何不主动制造证据呢?花姨娘做事滴水不漏,咱们就找机会给她留下证据,这谋害子嗣可是重罪,恰好可以借此消一消她的气焰。”
夫人温瑾榆有些欣赏的扫了她一眼,啧叹了一声道:
“你这丫头办事真是越来越机灵了,着什么急啊,如今她还在病床上躺着,即便这个节骨眼上有确凿的证据指摘确实乃她所为。”
“侯爷心里对她存有几分愧疚之意,恐怕也不会重罚她,无非是不痛不痒的一番敲打而已。”
“如今容姨娘怀了身孕,她们俩向来不对付,我就不信,她能耐得住不对容姨娘下手,咱们就等着瞧好了。”
丫鬟麦冬暗自思量了一番,略显忧色道:
“若是花姨娘不出手,您真的打算让容姨娘这一胎生下来啊,万一,容姨娘诞下了庶长子。”
“虽然容姨娘瞧着表面上不争不抢,人淡如菊,可她也是个有本事和能力,万一动了僭越的心思,为自己的孩子谋未来,岂不是对您的位置有威胁,奴婢以为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