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
小张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
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用一种平静无波的语气说:“对不起,郑先生,你必须要跟我走。”
郑愿瞪大了眼睛看他,随即他就感觉到自己被抓住了手臂,两个大汉用一种柔和但不容拒绝的力道将他往车上拖。
他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安全带锁在了后座,旁边两个男人牢牢的守着他,心里又气又涩,他忽的就红了眼眶。
“我要见我老婆……”
迟来的委屈在愤怒和难过中终于涌了上来。
前座的小张身形一顿,时至今日,他都有点无法接受对方口中的老婆是他们那个手段毒辣的大少爷。
不过他是个执行命令的人,对于赵宿的想法他无法猜测,所以他也没有给予对方回答。
只是他总能听到对方吸鼻子的声音,后视镜也能照出对方红红的鼻头,垂头抹眼泪的场景。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还是他第一次正面和对方见面,还是个孩子呢。
不过很快他又看到对方袖口上沾的血迹,脑海里想到了什么,叹出的那一口气梗在了喉咙里。
车内静谧无声,很快就驶离了大街,这一夜,大家都知道赵宿回来了,也知道赵家变了。
……
郑愿在一张两米宽的大床上苏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昏昏沉沉,人好像要陷进柔软的床铺里,身上的被子轻薄温暖,巨大的落地窗映出明媚的阳光。
这是不同于西区的明亮。
他坐起来,眨了下干涩的眼睛,昨天被雨淋了一夜,又哭了鼻子,早上有些发烧,眼睛也肿了起来。
身上却没有太多不舒服的地方,他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在打点滴,也不知道打了多久,瓶子里的药水还剩一半。
他动了动,针头有些回血,但没有特别难受的地方,他索性掀开被子下床,一只手吃力的拿着杆子,彷徨的看着这个宽阔华丽的房间。
这是比他那个小屋还要大上几倍的地方。
他抿着唇,赤着脚在地上行走,冰凉光滑的地板被厚重繁复的地毯遮挡,踩上去十分柔软,上面精细繁琐的花纹让他一度不敢用力,生怕踩坏什么地方。
只是他实在着急,匆匆走过几个地方仍旧没有找到对的门,他一路想冲出去,一扇宽阔厚重的大门却突然从外面打开。
他愣在原地,双眼有些发直,嘴里喃喃道:“我就是想上厕所……”
眼睛都红了的赵宿喘着粗气扑进他怀里,用力的抱着他,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
郑愿被撞的倒退两步,但他很快就用力将赵宿搂紧,连手上的点滴都顾不上了。
赵宿看到他回血的滴管,眼里一狠,直接伸手扯掉了他手背上的针头,郑愿再无顾及,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托着他的臀,将他抵在了墙上。
“老婆。”
他双眼迷离的看着他,忽的将脸埋进他的脖颈,迎着修长的颈线一路吻上去。
眼泪又掉了下来,流向了他的下巴。
赵宿高高的仰起头,忍不住眯起眼睛,眼尾红成了一条线,瑰丽又妖冶。
大门敞开,四周却静谧无声,只有他们逐渐火热起来的呼吸,还有越加急促的动静。
分开一天一夜已经是赵宿的极限了。
他高估了他自己。
……
郑愿哼哼唧唧委屈的不行,一边躺在床上等着医生重新给他扎针,一边还要伸出手巴巴的往赵宿的方向伸。
针扎进去的时候,他疼的闷哼一声,红通通的眼眶又盈满了泪,吓得给他打针的医生都抖了抖。
但他很快就坚强的吸了吸鼻子,只孜孜不倦的伸出手,眼巴巴的看着赵宿。
赵宿却没回应他,阴沉着脸十分不虞,刚刚温存的潮。红还残留在他的脸上,那双眼睛却寒冷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