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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年里也不知道发生多少回,哭声将身边的宸哥儿给惊醒,哥儿怯怯喊了声:“娘。”
梁称玉迷迷糊糊心想,什么娘,她还没当得成娘呢就死了,梁家绝后了都,哪里对得住在地里并排躺着的爹娘。
她死得冤枉,死不瞑目,她家祖辈都是本分的良民,也不知道招惹哪里的贼人,在睡梦中将她给抹了脖子。
而周进宝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完全不念及四年的夫妻情谊,不晓得跑到哪里去,连把她给葬了都不能。
称玉魂魄在院子里徘徊数日,她离不开这院子,听说横死的人连胎都投不得,只能去枉死城。
她吓得直哭,可她已经变成魂魄哪里来的眼泪,还没落到地上就散了。
直到隔壁那胆小的书生踢开了她家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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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哥儿毕竟年幼,看娘亲这样被吓得哭出声来,梁称玉好会儿方才缓神扭头去看他,又忙侧身去哄:“宸哥儿莫怕,娘只是做噩梦了。”
哥儿生病这两日都没怎么睡好,稍哄哄便揪着称玉的衣角阖上眼。
梁称玉再无半点睡意,屋子里上着油灯,她便倚在那儿望着床上的宸哥儿发呆,似觉得不放心,又伸指凑到哥儿鼻下,温热的呼吸落在指腹才心有余悸略松了口气。【维心:xianqifacai2】【唯啵:春春在呢】
是真的,不是在做梦,她逃过那一劫,且还多了个孩子。
梁家如今就只剩下他们娘俩。
她还记得梁老爹临死前的话:“先得个孩子,以后就是他周进宝反悔想走,你好歹也有个倚靠。”
梁老爹看人厉害,只可惜当时猪油蒙了心做下错事。
兰香睡在楼下,起床进灶房却发现梁称玉人早起身,她做了笋辣面,端着碗蹲在院子里。
“这些伞面再晒一天,明日便能上色了。”梁称玉边吃边道。
青凉伞面的桃花纸让柿子漆浸泡过,若不及时上色,这些伞可要作废,早一分万一分都不行。
绘制上色不是个寻常的活计,能一教就会,像兰香,这么久连个皮毛都没学到。
屋子里的人听见叹声忙跑出来:“娘子你莫要叹气,你的画极好,又识得字,哪里用得到我,我其他地方给你打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