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了,林乐脸上的笑有些维持不住。
林乐说:“您也可以选择小程序点单。”
秦照庭没理他。
七月傍晚的风是热的,与店里的冷气冲撞在一起落到我身上是不可言说的感觉。
林乐又指着台前某块立起的牌子提醒一次:“码在这里,您扫一下。”
秦照庭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扫了码走到窗边坐下。
没多久工作机响了响,提示有新的订单产生。
刚把单子摘下来,林乐就靠过来扯了扯我的围裙,贴着我耳边要同我说话。
我低了低腰,不着痕迹地撤开一点。
店里音乐开得大声,但林乐声音依旧很轻:“刚刚进来的,坐在靠窗那个男人,又没礼貌又奇怪。”
“怎么了?”
“我好心提醒他可以用手机下单,结果都不用正眼看人的,浑身上下凉飕飕的,”林乐嘟囔一句,“也不知道是什么不会用手机的老古董。”
“让我看看他点的什么,”林乐说罢拿去我手里的单子,看完嗤了声,“果然是个奇怪的人。”
门帘上的风铃响起,又有客人进店。
林乐没再顾着与我说话,而是又迎过去。
我总算懂得林乐说秦照庭奇怪的原因。
秦照庭大概不爱喝这些甜腻的,选来选去只点了杯冰美式。
以往来店里喝咖啡的人少之又少。
我拿着单子看了又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最后终于发现秦照庭没有选择无糖。
我只有一瞬的犹豫,就决定了按照单子给他做出来。
秦照庭将咖啡拿到手后当即喝了一口,眉毛蹙得能撬起街边的下水道井盖。
当然会这样了,他不爱喝甜的。
我腹诽着,秦照庭忽然看了我一眼,我猝不及防就与他对视上。
意料之外他没有找我的麻烦。
他应该是最近有了新的爱好,例如玩与曾经的金丝雀玩假扮陌生人的游戏。
那第一口过后秦照庭再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他甚至是有些享受地将那杯齁到嗓子发疼的东西饮了干净。
秦照庭喝完后又在店里待了一会儿,他离开的时候我丝毫无所觉,彼时我正在清洗量杯,一抬头人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