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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非和林繁听着邱书侃侃而谈,也觉她实在有天赋,哪怕没专业学过,也知道客户粘性是很重要的事。
邱书和冯伊人能独当一面,也省的他们二人一直两头跑,宋明非和林繁只要隔个几天,去美妆那边看一眼便好。
八月秋闱大比,每三年才得一次,各地有资格的考生皆汇聚于省城,与宋明非相熟的许修文也早早前去。
只是许修文此一去,就有一月再无消息,直到八月十五过后,宋明非和林繁才收到邀请函,许修文在秋闱中举。
秋闱即为乡试,各州按人口多寡,分录数十名到百名不等,皆是学识兼备天资不凡之人可过,且中举之人也已有做官资格,这宴请是必须要有的。
上次去云港县,还是宋明非刚成为童生没多久的时候,林繁初次驾车,就带着宋明非去云港游玩,还在许修文家住了几日,得二位长辈不少照顾。
这次去,两人特意给二位长辈买了礼品,又给许修文选了一套文房四宝,两人才匆匆上路。
如今过了一年,林繁驾车技术大涨,一路安安稳稳就到了许修文家。
许府大门粉刷一新,匾额换成鎏金,门前两棵桂花树仍在,不过此时挂着红色的丝带。
来道贺的客人络绎不绝,周围几户人家的大门前也都停了车马,邻居都是笑脸帮忙迎着,没人露出不悦之色
今年云港总共就出了一个举人,许修文回来那天,官府还派了车马去接,这种场景也是可以理解。
“宋兄,林兄,许久不见。”人群中熟悉的声音响起,宋明非和林繁转头,就见一身浅紫色长袍的赵旭升,从远处走来。
折扇抬起,赵旭升对两人略施一礼,宋明非和林繁点头回应。
今日便是宴请的日子,此时许府人正多,门口迎接的都是许修文的堂哥表兄,许修文自己和父母都在内堂招待,几人简单聊了几句,便自行入了许府。
进了门,自然要先拜过长辈。
几人随着仆役去了内堂,远远的就见许父许母着一身暗红的团纹袍子,正笑容满面的同人交谈。
不见许修文,几人便将礼品奉给两位长辈,许父许母收了礼,简单客气一句,便马上转去招待了其他人。
“许是太忙了,今日需要招待的人太多,伯父伯母年岁大了,有些照看不过来。”赵旭升与许修文认识更久,来许家也有几次,觉得刚才似有些怠慢,忙帮着解释。
“嗯,宴请就是这般,无法面面俱到。”宋明非不甚在意的回着。
虽然他也感受到,许父许母对他和林繁态度不如上一次热情,但有些事情,实在不必记在心上,更不必戳穿。
没一会,许修文急急忙忙赶来,看见他们和赵旭升,忙扬起笑脸:“你们三个怎么不早些过来,帮我忙活一番,这几日我恨不得连饭都吃不上。”
好在许修文态度未变,再加上有赵旭升在,说话反而比以前更加随意,更加亲近。
“我们可是客人,专门过来吃席的,哪有叫客人帮着接待的说法。”赵旭升玩笑间,又绕着许修文转了一圈:“不错,穿这一身,有点举人老爷的意思了。”
“什么举人老爷,不过是勉强考中,若宋兄去考,说不定能拿个解元回来。”被赵旭升调侃,许修文十分谦虚,随嘴提到了宋明非,颇有些替他可惜的意思。
“对呀,宋兄,你为何不参加秋闱?”赵旭升闻言,也想到了宋明非,人读书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个,还从未见过有人拿了童生,却不参加秋闱的。
面对疑问,宋明非只是笑笑,回了一句:“志不在此。”
临近中午,许家早早开席,桌上燕窝鱼翅、鲍鱼海参,各色山珍海味是卯足了劲在上,菜名也是各有寓意。
宋明非林繁和赵旭升,被安排在许修文同窗那一桌,都是读书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只有许修文来敬酒的时候聊了几句。
吃过饭,许修文还要送其他客人,几人跟他打了个招呼,就去了赵旭升在云港的庄子。
那里靠近云山寺,正是避暑的好去处。
“我外祖家就在云港,年少时我每年都来此处,与修文也是那时候认识的,后来外祖过世,便来的少了,但这庄子还是一直有人打理。”
庄内的凉亭下,几人倚栏而坐,赵旭升吃着西瓜与林繁闲谈,宋明非则斜靠在围栏旁,看着亭下的小鱼,整个人热的有些恹恹。
林繁说话时,心思也牵着宋明非,时不时给他扇扇风,或是给他喂两口西瓜。
“今年这天气着实反常,春天时,连日不断的大雨,现下立了秋,这热度却与夏天无异,我们来云港之前,甚至已经有灾民来青岭了。”瞧见宋明非热的没精神,赵旭升也没做过多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