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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你二人要在都城待上一阵?”饭菜上齐,几人的话题又回到了寻常事上。
“对,上次来找调味料,一直不曾找齐,我们想趁机再寻一寻,正巧快要过年,也感受下都城的年味。”林繁给宋明非夹着觉得可口的菜,随意回着。
“那倒是好,我们也多多相聚……”说着,许修文又补了一句:“若你们有闲暇。”
“会有闲暇的。”宋明非语气淡淡。
虽许修文努力装作若无其事,但他仍能看出,许修文对他们心生了芥蒂,若此心不除,以后再相交恐也不似以往那般纯粹,亦不必……
用过饭,几人又在此处聊了一会,便各自归家,两方都没有邀人到自家拜访,只是临别时候,说了改日再约。
回到家,林繁要去复刻在静水楼吃到的新菜,宋明非则将管家叫到书房。
“你可知这是什么?”桌案上,是一枚羊脂白玉的令牌,其上刻着独有的花纹,似是文字又像什么标志。
宋明非今日出门,并未带什么特殊的东西,却被静水楼的人认出,理应就是这个玉牌,但却不知道,这令牌权限为何。
“小人也不全然知晓,只知主子麾下所有令牌差不多都是这般,但颜色花纹各有不同,所用之处也不大一样,公子这令小人还未曾见过,想来是极为稀少的令牌。”对宋明非管家并不隐瞒,将自己所知一五一十的回答。
宋明非听了这话,倒是想起上次来都城,周瑞也给了他一个青玉做的玉牌,模样与这个确实相似,但他此次来的匆匆,未能将其带来,不然也能对此一番。
第二日宋明非去太子府,与周瑞提起静水楼这件事,周瑞竟直接笑了笑。
“没想到你这般快就遇到钧祁了,他可是你的头号书迷,家里有一套你写的书,是他专门找人用轩屏纸印做收藏之用。”周瑞说的随意,但能听出来,两人应当很熟悉。
“他是知道无名的事么?”宋明非心有猜测,但还是问了一句。
周瑞闻言一愣,似乎没想到这点,随后才点点头:“之前有些事,交给他办,把这事告诉他了,不过他信得过。”
“难怪他昨天叫我先生。”宋明非对此倒不甚在意,只舀了一勺银耳羹放进口中。
他如今知道自己这身份全靠周瑞隐藏,周瑞不可能亲自做,定然要交代其他人。
所以无论这人是谁,只要信得过,能保他们安然度日,不被打扰便可。
见宋明非不介意,周瑞也继续聊了下去:“自从他知道你来都城,一直就想来见你,只是他出入太子府不便,不想你竟然先去了。”
“不知他可有让无名先生留下字画墨宝?”今日周瑞看起来心情颇佳,话多了不少,还有心情调侃宋明非。
宋明非也乐得陪周瑞说上几句:“他若看过我的画,家中的藏书,怕不是都要扔了。”
“这么般说,我还没看过明非的画作,不若今日便让我欣赏一番。”
宋明非的画,林繁想看都要废一番功夫,自然轮不到周瑞,所以话题直接就变成昨日没聊完的正事。
几场秋雨下来,都城便入了冬,赵旭升也偏生会赶,就逢初雪这天入了都城。
“你们不知,两天前烟河那边下了场雹子,我正赶路呢,差点没将我冻死,结果来都城,又赶上大雪。”韵京楼内,宋明非林繁和许修文做东为赵旭升接风洗尘,赵旭升一口菜不吃,就抱着汤婆子暖手。
“让你早些来,一直拖到如今,才受这般罪。”到底是相识多年,许修文同赵旭升说话随意不少,还将自己的披风搭在赵旭升肩上。
“我前几次来都城都是春天或秋天,怎知都城冬日竟比北边还冷,干冷干冷的,风一刮都冻进骨头里了,实在太难受。”赵旭升说着,又把许修文的披风拽了拽。
“喝碗羊汤暖暖,你这光抱着这个有什么用,得从内里暖和过来。”林繁给宋明非舀汤的时候,顺便也给赵旭升舀了碗。
这屋里总共就四个人,赵旭升挨了冻,抱着汤婆子不撒手,宋明非怕冷,缩在大氅里只剩半张脸,就林繁和许修文还照常。
清炖的羊肉软烂,肉汤鲜美又无太多膻味,配上辣椒油和就韭花酱,口味更佳。
赵旭升连续两碗下来,再喝几口热酒,这身子就暖和的差不多。
倒是宋明非喝了羊汤也没见太大暖意,吃什么都是林繁给夹,自己不愿动手。
赵旭升见宋明非在有炭盆的屋里,指尖都冻的泛红,也勿怪林繁为其忙前忙后。
冬日天短,赵旭升来的又晚,加之今日下雪,几人在韵京楼聊了一会,天色便暗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