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夜就闹得更厉害,的确是有小孩和女子的哭声,隐隐约约的传来,白身院的很多人都睡得不安稳,后来又响起了哭喊之声,夹杂着凄厉的惨叫,夫子带着学生们一起去探查,还引出了寺中的僧人,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找到。”
张介然道,“第二夜我只睡了一个时辰,期间还听见了有人敲我的门,但是由于当时有些害怕,并没有去开门。所以记得颇是清楚,还有人称在庙中看见了上吊的女子,这些就不知是真是假了。”
牧杨搓了搓手臂,“竟有此事,幸好我去年去的是福乐寺。”
池京禧沉吟一刻,而后问道,“你第一夜入睡的时候,如何知道是寅时?”
张介然忙回答,“我听见了鸡鸣之声,所以隐约猜测是寅时过半。”
池京禧眸光沉沉,如点了墨一般黑得厉害,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宵疑惑道,“这世上真的有鬼的存在吗?”
闻砚桐道,“怎么说呢,信则有不信则无吧,这种事谁也说不准。”
牧杨撇嘴,“肯定是没有的。”
闻砚桐笑了笑,“你别着急肯定,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就知道了。”
说着朝池京禧看了一眼。方才落座的时候,她故意挤到池京禧的身边,一来是怕傅子献跟他坐一起会拘谨,二来也是她自己的惯性。
好些个朋友坐在一起的时候,人们都愿意跟比较喜欢的朋友坐在一起。
池京禧察觉到她带着询问的目光,便淡声道,“说啊,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闻砚桐笑嘻嘻道,“小侯爷不用拦着我,若是不想听,只管说一声闭嘴就是。”
反正他经常这样。
程昕催促道,“别跟京禧贫嘴了,快些说。”
这些个公子哥,从没有跟在夜里跟别人坐在棉被上听故事的习惯,不免都觉得新奇。
闻砚桐也不磨叽,将声音放低,慢慢道,“这个故事是我太爷爷讲给我的,发生在我的老家,很多年前的事了,当时我太爷爷才九岁的时候……”
“那还真是很多年前啊……”牧杨忍不住感叹。
“你闭嘴。”
闻砚桐道,“别在我讲故事的时候打断我。”
牧杨乖乖闭嘴。
闻砚桐用了鬼故事一贯的开头,就是让听的人下意识认为这是一个真的故事。
“我太爷爷说,以前他的邻居有个考了秀才的儿子,在老家一带十分有名气,因为我家乡地小,能出一个秀才已是十分厉害了,所以方圆几里的人都对那个秀才赞誉有加。”
“不过一个秀才。”
牧杨撇嘴。
闻砚桐气道,“你还听不听?”
“好好好,你继续说。”
牧杨忙道。
“那秀才也觉得自个了不起,整日被人请去吃酒玩乐,还娶了当地一个家底殷实的姑娘为妻,也不用心学习,以至于后来数年都落榜,到了而立过半还只是个秀才。后来那姑娘为了让他走上正道,总是在他出去玩乐的时候跟去大喊大闹,将他逼回家。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在敢喊他出去花天酒地。”
“可那秀才却因此怀恨在心,觉得自己的妻子不但年老色衰而且整日无理取闹,害得他丢尽了颜面,心里总算计着除掉他的妻子。”
牧杨啧啧叹两声,但没有出声打断闻砚桐的话。
一圈子的人都听得极其认真,盯着闻砚桐看。
“然后某一天,那秀才将妻子骗去了山上……”闻砚桐放缓语速,“把她从山崖上推了下去,妻子跌落山崖,当场就摔死了。”
“这畜生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牧杨忍不住骂道。
“是吧?可恨的是这秀才回去之后说他妻子是自己跌死的,周围的人都相信了,就连女子的娘家人也宽慰秀才,让他莫要伤心,尽早另娶。”
闻砚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