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唢呐的人面面相觑,他们原本以为这位金主只是开玩笑,谁知道真有人斥重金干这种离谱事。
“许小姐,给活人吹白事的曲子,真的不吉利啊。”
那人还是犹豫,踌躇着不敢抬起唢呐。
“哎——”后面那个拿锣的人一声喊,差点把锣给扔在地上,铜锣撞在了床角,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咣”,很难不吸引这几个人同时看向他。
这可把他急坏了,脸都憋得红了起来,指着床上躺了大半个月的人,喊到:“醒了,醒了!”
季君昱一愣,几乎是瞬间冲到了床边,朝着巫渊看去。许四季推开了挡住的吹唢呐的人,跌跌撞撞往床边跑去。
巫渊半睁着眼睛,眼珠子微微转动,瞥到了床边的季君昱。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是嘴角挂上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总归带了点人间的气息。
“巫渊,醒了。”
季君昱蹲在床边,轻轻牵起了巫渊的手,那双冰冷的手动了动,也勾住了他的指尖。
唢呐二人组看见这幅场景,也知道没自己什么事情了,悄摸走出了病房。
许四季捂住了嘴,眉头皱在了一起,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没发出任何声响,只是站在巫渊的床边,眼中充盈着泪水,喜悦和欣慰却比悲伤多得多。
“好吵,怎么回事?”
巫渊的声音很低,带着丝丝低沉的沙哑,头轻轻靠着脸边的枕头,歪着头看向季君昱。
季君昱摇摇头,轻轻抚着他的手背,回答道:“没事,大家在欢迎你回来。”
许四季拼命地点头,发出了轻微的抽泣声音。
巫渊这才看见了站在病床另一侧的许四季,无奈地笑笑,说道:“别哭,我这不是没事嘛。”
许四季只是不停点头,把精心化好的妆都哭花了。
只不过,等到巫渊的身体慢慢恢复了力气,许四季的好日子就到了头——“许四季?这都是什么?”
巫渊指着指着地上还没来得及清理的火盆和没烧干净的纸元宝,觉得自己太阳穴都在砰砰直跳,感觉有些无奈,这人居然在自己昏迷的时候想把自己直接送走了。
“啊——小昱,我去给他买点吃的啊!”
许四季看情况不对,纸巾抹了一把脸,立马脚底抹油一样跑走了。
巫渊刚醒没多久,体力毕竟还是跟不上,只能看见嫌犯落荒而逃。他有点心虚地看了一眼季君昱,这人正笑着看向许四季逃走的方向,轻轻摇了摇头。
季君昱虚虚揽着巫渊,把头靠在巫渊的脑袋上,似乎在自言自语,“醒了就好。”
“你怕……我醒不过来吗?”
巫渊刚醒,脑子好像还不太好使,没经过思考就说出了这句话来。
季君昱瞪了他一眼,说是生气,但语气中总是带着点娇嗔,骂到:“废话,谁想年纪轻轻当个寡……寡夫。”
说到最后,他自己有点不自然地牵动了一下嘴角,眼神飘了过去。
“嘿嘿,”巫渊傻乎乎地笑了一声,低声感叹,“真好。”
季君昱看见他这副不太正常的样子,有点害怕,试探问道:“你有没有不舒服,要不然我喊来医生再看看?心脏病手术应该伤不到脑子吧?”
巫渊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却不去搭理,只是专注地盯着季君昱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我听见你说什么了,在我昏迷的时候,我全都听见了。”
季君昱一愣,不知所措地眨眨眼睛。
可是巫渊步步紧逼,挽着他的胳膊,轻笑了两声,弯弯的眼睛里全是温柔。
“我想说,我也爱你。”
一切都结束了,他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出,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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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结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