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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泽被她说的话给弄糊涂了。
他们四人都聚在一起,数起来就只有去到令狐府中的那两次,以及今日午后。
看令狐离的样子,应该是最近才知道此事的。但今日他们是只谈了些姑且算是正事的事,更何况他若听到自己妹妹话中有透露他那桩糗事的意思,肯定是会阻止的,又怎会任由她说出口?
余舒苗往身周看了看,提醒他道:“也不用往远了想,就是在昨天发生的。”
“昨天你不是身体不适,不方便见我和叶姑娘么?”
“确实是有点不适。”余舒苗想着昨天发生的事,轻咳一声,“关于阑夜,有件事不太重要,就没跟你们讲。她的本体是九命猫,我大概是也继承到了这方面的。”
余舒泽的脸色顿时就变得精彩起来,道:“妹妹,昨天那只黑猫,难不成是你变的?”
余舒苗冲他皱了下鼻子,发出“哼”的一声,质问道:“是谁没认出自己的亲妹妹?说我是贼,还把我好不容易打包带回来的东西给弄得乱七八糟的。要不是狐狸拦住了你,你是不是还准备把你娇弱的妹妹给丢到深山老林里去?”
尽管余舒泽不太认可她用“娇弱”这个词来形容自己,但昨天是他草率了,当下给她赔了个不是。
然而,余舒泽实际上也很冤枉。
他知道自己这妹妹从小就能听懂鸟语兽言,但从没想过她也能变幻身形。
而余舒苗是被吕晓含的恶咒集中,法力与气息遭到屏蔽,他也没办法像辨别妖族那样认出她来。
余舒苗不过是和他吐吐苦水,不是真要去如何刁难他,略埋怨几句也就罢了,甚至还和他保证道:“至于哥哥那件事,我不会再告诉别人的。若以后叶表妹好奇此事,还是哥哥你自己去和她说吧。”
“她又不像你,整天净问些奇怪的事。”余舒泽不知她怎么又突然提起叶绯,顺口顶了她一句。
余舒苗却朝他身后笑道:“叶表妹,你怎么过来了?”
“你们两个躲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我看表哥都有些等急了。”叶绯也朝他笑起来,又问余舒泽,“刚才你们说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余舒泽仿照着余舒苗刚才的样子否认道:“没什么事啊,叶姑娘是听岔了吧?”
要不说是亲兄妹呢,连语气都一模一样的。
叶绯疑惑地看他一眼,倒是没再说什么,道:“你们要是谈完了,就过来一起讨论下要紧的正事,表哥刚才已经和我们说了一些了。”
三人一同回到亭内,余舒苗见石桌上那些盛放点心茶水的盘碟碗盏,已经都被清走了,正当中就放着那只他们从令狐府中带回来的铜箱。
余舒苗见令狐离目光灼灼地朝自己看过来,心跳也快了几拍,赶紧过去在他身旁落座,附在他耳边悄声说道:“哥哥是问我,你为什么会知道他那件事,我就和他说了昨天我变成黑猫的事。”
令狐离朝余舒泽看去,正好他也以某种警告意味的眼神望了过来。
“哥哥求我们别把那事说出去来着。”余舒苗和他低声耳语着。
“我理会的。”令狐离轻点了下头。
“尤其是不能和叶表妹说。”余舒苗考虑了一会儿,补上这句话,“这可关系到我哥哥的终身大事。”
其他人见这两人坐在一处后就开始说起悄悄话来,就把他们晾在那儿。
秋云儿原是被买入令狐家的婢女,其他几个又都算是客人,主人不停嘴,他们便不好意思去打断他们。
最后还是余舒泽凭着自己是余舒苗的亲哥哥,令狐离的舅哥,这才提醒他们道:“你们今日去令狐府中,就带回来这只铜箱?”
“光这一个就已经很了不得了。”余舒苗坐直身子,做好万全准备后,将没再上锁的铜箱打开。
可能是被令狐离破除了封印,又开着盖放了好一会儿,这次并没有煞气飘出来。
但余舒泽和她一样,亦是只看了一眼,就认出那几块黑石正是傀石,又听令狐离概括地说了下他和余舒苗的推测,凝眉道:“难怪爹爹之前说,令狐瑞景夫妇的死不太寻常,或许是早就猜到过什么了,就是得不到证据。”
“把我嫁给令狐离,这证据不就来了吗?”余舒苗自嘲般地笑了笑。
令狐离隐在桌下的手伸去握住了她的,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掌心,却是面不改色地一本正经地和其他人说道:“令狐府被灭门,白宸和吕晓含不知去向,还有景玉……”
“我这两日没被傀石给控制。”景玉急急地说道。
他这些天身上一切正常,老老实实地住在庄子里,听话得很,生怕被他们误会。
尤其是不能被秋云儿误会,不然他又没有肉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