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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以“神器”之名来称呼那七样器物,那就应该和曾是神的凤砚深有关。
不过世间虽是流传着神器的传说,但因距离那个年代过于久远,很多细节或是已经遗失,或是被过分夸大,都不怎么可靠。
余舒苗也是在某本神话传说的话本里看到过关于神器的描述,一直以为这些是编出来的故事。
“可告诉我们这些又有什么用?”余舒苗完全不明白凤砚深这些举动的含义,又看向秋云儿,“对了,云儿姐姐又是怎么回事?”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秋云儿是鸟灵,本体是黄莺鸟,但刚才怎么就变成鸾鸟了?
“看到这凤凰泪之后,我想起了一些事。”秋云儿在进入石中境前就已经和余舒泽他们简单解释过了,这时和余舒苗细细述说起来,“我其实……不是黄莺鸟灵,而是与凤凰同属的鸾鸟。”
凤凰只有在临死时才会流泪,泪中蕴含着此生的记忆与情感,泣的是血,所以也称为凤凰血。
这其实是凤凰一族以自身灵气凝结而成的类似石头的结晶体,从这方面来说和傀石差不多。
但凤凰泪是不含煞气或杂质的纯净灵气,乃是天下至纯之物。
不过,凤砚深的情况有些不同,他是天地间的一缕灵气所化,本身没有情感。
这枚凤凰泪或许只蕴含着,他在被仙魔联手陷害时所产生的怨恨,而且,就连这样都无法彻底化解。
“你和凤砚深算是同族?”余舒苗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就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讶异地瞪大了眼睛。
秋云儿双目微敛,道:“是。而我进令狐府也不是巧合。”
“怎么说?”这事与令狐瑞景有关,令狐离还是很关心的,当即追问。
“我是奉了家族之命才来的。”秋云儿面露愧疚,在懊恼自己没能早点想起来这些事,“他们让我进令狐府充当内应,只是我刚离开族人的领地没多久,就受伤失去了记忆,又被老爷救下,带入府中。族人们或许因此以为我已经达成目的了吧,所以后来也没再往外派人。”
余舒苗挑着细节继续问她道:“他们让你当什么内应?”
“我也不是很懂,负责这事的族中长老也没告诉我具体要做什么,只说见到凤砚深后就会知道了。”秋云儿苦笑起来,“大概是监控令狐家,顺带传达凤砚深的指示,这一类的事吧。可我失去记忆,彻底将这些事给忘了。”
“你在令狐府中这么多年就什么也没干,你那些族人不会起疑吗?”这回是轮到同样对凤凰一族的事感到好奇的余舒泽发问。
“凤砚深回到凡界后,族中几位长老其实就只听过他说话的声音,没亲眼见过他本尊。”秋云儿朝他看去,“他若是有个那么十几年,乃至几十或几百年不曾出现,对于凤凰一族来说,是很正常的事。”
白宸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问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整个凤凰一族都在帮凤砚深行事?”
“对。”秋云儿想了想,还是重重地点了下头,“若族中有人成为神却遭到谋害,肉身被毁,魂魄被镇压在深渊中承受成千上万年的折磨。他的族人因此受到牵连,被驱逐至边缘地带囚困,不仅无法修成仙魔,连性命也受到威胁……而只要那人重铸神骨,恢复神力,就能让族人们脱离苦海,那么,大多数人就只能做出这唯一的选择了。”
余舒苗对此能理解,但并不赞同,道:“那他要重铸神骨就重铸好了,为什么要制造出魂傀来?还让令狐家的人布设锁魂阵,又搜集这么多纯阴之体的女子……”
她想到莲予当年遭遇之事,不禁又泛上一阵恶心。
“复仇。”秋云儿语气沉重地说道,“凤砚深对族中长老说过,他是被仙魔两界联手谋害的,所以他要倾覆六界。”
叶绯听了这许久,拧着秀眉道:“既是如此,那在六界被倾覆的时候,他也逃不过啊。”
“他说过,在他重新成为神后,就能重回神界,有办法保全自身,甚至还能带族人们同登神界。”秋云儿摇起了头,“但我不太相信。”
“晓含亦是说过要助他重铸神骨,同样得到此人的承诺。”宵凝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该不会……令狐家的人心甘情愿为凤砚深办事,是因为他应允过能带他们同去神界?”余舒苗揣测起来。
同登神界,这和成为神几乎是同一个意思,而且还能在六界被倾覆时保全自身,这可比长生不老或者得道成仙的诱惑大多了,更不是能用钱财去衡量的。
“重铸神骨,要怎么重铸?”景玉总算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加入讨论中。
秋云儿刚张了张嘴,余舒苗就抢先一步,福至心灵般地说道:“是乾坤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