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金属拐杖毫不留情地携风声重重击在背上,景天身子一紧,咬牙忍吞了声音。
“别的不说,你甚至都不跟我商量一声,毕竟是人生大事,草率了。”
——嘭!
“抱歉。”
“放开权限不代表你就是完全自由的,我是要你靠自己做些成就出来给简永豪看,不是随你开心,真去当什么纨绔大少爷。清楚自己的位置和作用,几天不管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还要我来善后。”
简松手持的拐杖方向故意一偏,包金的铁杖啪地击中太阳穴,脑袋里嗡地响起的同时,有滚烫的液体顺着刺痛的额角留下。
景天重新跪直歪斜的身子,视线有些模糊地看着膝盖旁哒哒落下的血。
“跟个演员鬼扯什么东西。明天我会让人着手澄清文,扭转舆论,另外那个叫白翌的——不管你们是旧情难却还是怎样,这次不会再给他机会,找个理由封了,电影换人演就是,你的结婚对象我会另有所选。”
简松压着嗓音,语调中未有嫌恶,平淡地说着威胁的话,再度举起拐杖。
但这次没有如愿砸得下去。
一道劲力抵住拐杖的动线,用力几下皆是纹丝不动。简松皱眉看去,景天单一只手握住拐杖,在沉默中缓缓起身。
或许是没想到他能忤逆自己,简松的视线不可思议地随着他抬起,景天轻而易举从他手里扯出拐杖,砰地抛丢出去,水晶灯受到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驯化的优秀狼犬不会背叛主人,这是应该常理中的事情——四年来无论在他身上做什么事都百依百顺的人、任打任骂也没反抗过一次,麻木又听话。
简松手指一动,看着这条狼犬抿唇弯腰,从茶几的纸巾盒里唰唰抽出几张纸巾,擦拭起额角冒出的血。
他的动作很慢,像是狩猎前磨爪的狼。半干涸的血色被不均匀地涂抹在下颚上,半边脸血渍斑斑,让他看起来阴森极了。
简松在顿愕中意识到原来自己才是麻木得失去警惕的那个,下意识退后半步。
思量起这里没有贴身保镖,仅靠停留在楼下的医院警卫。
在他们赶上楼之前,自己怕是早就被扒皮扯碎了。
他牵强抽动嘴角,冷地一笑:“跪下。”
“……”
“跪回去!”
面前比自己还要高出半头的年轻alpha逼近几步,他没有继续服从命令,威胁性的费洛蒙不断地散发,粘稠猩红的血糊住景天小半张脸,湿淋淋的鬓角擦不干净,仍在滴血。
简松知道自己并没有与他旗鼓相当的能力,无论是等级、年纪,亦或是体能。
简松捏拳低吼:“我让你跪下!!!”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景天不断逼近,眼睛似乎因为流血反射的原因更显猩红。
倒退中的简松小腿抵到沙发摔坐下去,咬住牙盯着他看。
“三松生命的股份、优先继承权,我一分都不在乎。你想要,我可以如你所愿努力争取。”
“你……”
“但我也有我的底线。只要我们相互尊重,一切都还能和以前一样。”
“你想威胁我。”简松未见慌色,拽正领带略带不屑地说。
“这不是威胁。”景天叹了口气:“是协商。”
简松笑了:“跟我协商?摆正自己的地位,你应该知道自己只是个随时可以被替代的物品,听话就行了,没有资格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