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没等景天走到面前,他已经把上眼皮委屈地压得垂成道半弧。
景天看上去踌躇极了,特别是在看到白翌可怜巴巴的神色后,实在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小心地把手中果汁递过去。
“我们要走了吗。”白翌问,一双触角垂得贴了头皮:
“能不能把旋转木马玩儿完,我排了好久。”
“……行。”
景天哪儿还舍得说出半个不字。
不过回去的路上,白翌就开始气呼呼地窝在副驾驶上一声不吭,如此想来做旋转木马时也是,他出奇地没缠着自己给他拍照,安安静静转完几圈。
这小东西藏不住情绪的,就算脸上面无表情,可那对儿触角一垂——完蛋。
景天在心里头可劲儿骂卫弛混蛋。
“送你回家吗?正好休息休息。”
“不回。”白翌皱眉看着窗外海景。
景天特意跑的这条路,心想美景能让他缓和心情,没想他根本不领情。
“我车在你家。”白翌说。
“哦哦……”
景天舔了舔唇,这才想起来前两天自己求白翌喂猫,白翌肯定把车停在了他家楼下,早上俩人又是一起坐货车出来的,他怎么都是要先跟自己回趟家。
他深吸口气,试探问:“生气了?”
“没有。”白翌撇着脸看向窗外,冷冷道:“我没那么无理取闹。”
白翌的声音跟将冰块哒哒丢在地上没什么区别,景天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汩汩出汗:
“朋友求我办点事,没法拒绝。”
白翌目光与山边银杏齐落,半晌后回道:“嗯,所以你权宜之下选择拒绝了我。”
景天捏了捏喉结,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动作的意义在哪儿。
“下次。”他说:“下次都整理好了,时间充沛了,我们再好好玩。”
“切。”白翌翻了个身,这下连整个身子都背了过去,脸贴在玻璃上嘟囔:
“大忙人,最会画饼。”
“对不起。”景天这人本就长得高壮,再加上五官深邃冷冽,怎么看都像是个不苟言笑的拳击高手,这会儿说出口的话句句发软讨好,实在让人没法无视:
“小少爷,想吃什么,晚上给你做。”
“佛跳墙,松鼠鳜鱼,手工饺子。”
“……”
“油炸萤火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