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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皇帝为第一代定远侯顾尧封爵时,亲赐了这把犀角弓,赞顾尧乃天生神力的神射手,百年无人能出其右,说良弓赠英雄。
顾尧感恩太祖皇帝的赏识,在朝上发下雄誓,这把犀角弓会跟着丹书铁券传承给顾家子孙,为大景开疆辟土。
这段历史顾渊当然也是知道的。
顾渊目光灼灼地看着那张五石弓,略显急切地把它拿了起来,眸生异彩。
他还记得,当年是祖父亲手把这张弓传给了父亲,他亲眼看着父亲拉开了这张弓,百步穿杨。当时父亲笑说,以后会把弓再传给他,让他好好练骑射,长大才能拉开这张弓。
他那个时候力道小,个子也小,但总偷偷去父亲的书房偷偷拉弓弦玩。
再后来,父亲走了,二叔袭爵,就把这张犀角弓也拿走了。
顾渊将那把沉甸甸的犀角弓抓在手里,爱不释手。
渐渐地,他眸中流露出一丝哀伤,一丝不舍。
这种情绪很快就被另一种跃跃欲试的亢奋所取代。
他紧紧地握着这把犀角弓,逐步拉弦,一次次地加大力道,试了试手感后,第三次时缓慢而坚定地把这张沉甸甸的空弓拉满了。
肩膀与手臂的肌肉随着拉弓的动作绷紧,结实的肌肉在衣袍下微微隆起,挽弓的姿势英气逼人。
但任谁都能看出他光是拉满这张空弓,就已经很吃力了。
“不错,相当不错。”顾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再次连连抚掌,“有你父亲当年的风采!”
少顷,顾渊又将弓弦一点点地放回。
顾简再次拈须,面露怀念之色,“我还记得,当年,你祖父把这把弓给你父亲时,你父亲也是你如今这般的年纪,这把弓曾随他征战沙场……”
说话间,他的食指擦过眼角,声音也有几分沙哑。
顾渊依旧握着那把犀角弓,额角、鬓边渗出一滴滴汗珠,但是,他的眼睛很明亮,似乎在说,他可以的!
他信手从箭筒里又抽了一支箭,这个动作透出的意思很明确了,他打算用这张五石弓来射第三箭。
“渊哥儿,算了吧。”顾简唏嘘地劝道,“你已经很努力了,以你的年纪能拉开这张弓也算相当不错了,同龄人中怕也找不到第二个……”
“人要量力而行,莫要勉强自己。”
“我可以的。”顾渊自信地说道,神采飞扬,点点汗珠在阳光下闪着水晶般的光辉,衬得少年愈发恣意。
他的射艺是父亲亲自启蒙、传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