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燕飞顺手在庞嬷嬷的手背上飞快地画了一道静心符,指尖动得飞快,在对方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前,她已经收了手。
庞嬷嬷只觉得一股清凉的感觉自右手背急速地流遍全身,全身的燥火似乎都在一瞬间被浇熄了。
顾燕飞吩咐卷碧给庞嬷嬷倒了一杯温茶水,递给了她,同时问道:“嬷嬷还记不记得你怎么会倒在路上?”
庞嬷嬷慢慢地喝了两口温茶水,冷静下来后,记忆翻涌而来。
她理了理思绪,从头说起,声音还有些虚弱:“月初老奴在青州老家收到了大少爷的信,大少爷在信里说了姑娘十四年前被素娘调包的事,还说姑娘初来京城,怕姑娘不习惯,想让老奴过来帮衬一下。”
当庞嬷嬷当收到那封信的时候,几乎傻了,气得差点没脑充血。
一想到姑娘从小受苦,如今又在侯府中孤立无援,怕是会被顾云嫆给欺负了,庞嬷嬷就心急如焚,急冲冲地上了路。
她终于是见到了姑娘!
庞嬷嬷死死地盯着与她相距不足两尺的顾燕飞,心如绞痛。
他们姑娘可是夫人与先侯爷的亲生女儿,金枝玉叶,本该一辈子金尊玉贵地长大,却被人这般作践了十几年。老天实在不公!
“吱嘎!”
旁边的一扇窗户被狂风吹开了一条缝,外面的风雪更大了,几片零星的雪花从窗口飘了进来。
庞嬷嬷回过神来,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声音嘶哑地接着往下说:
“老奴是今天刚到的京城,一早就去了侯府,但是被童二郎家的打发了。”
“她告诉老奴,二姑娘亲口说,不需要老奴。”
当庞嬷嬷听到这句话时,心里十分难过,就像是一腔热血被人当头倒了一桶冷水。
即便如此,庞嬷嬷还是没离开京城。
哪怕姑娘不需要她,但是,她还是想留在姑娘身边。
“老奴想着怎么也要见姑娘一面,给您请个安,就打算在京城先租个宅子住下,只要每天去侯府那边候着,说不得有机会能够候到姑娘出门。”
“下午老奴去找宅子时,有个陌生的妇人找老奴搭话,说有处空宅子可以租给老奴,老奴瞧着她模样和善,就去看了,不想……”
庞嬷嬷摸了摸包着厚厚白布条的后脑,讷讷道:“不想竟被人打晕了。”
她一摸伤处,后脑又开始作痛,倒吸了一口气。
她猛地打了个激灵,直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愣愣地看了看左右,问道:“姑娘,老奴怎么会在这里?”
“我把你从路边捡回来的。”顾燕飞先回答了对方的疑惑,然后才解释道,“我今天一早就去上林苑猎场,早上卯初就出发了,今天还没有回过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