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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钱盛嫣还带着弘历去东山书院门口,远远让他给胤禛磕了个头。
到底是亲父子,就算一时见不到,礼也不能废。
弘历到底还是孩子,磕完头知道自己还见不到阿玛就有些不高兴了,大眼睛里含了一包泪,可怜巴巴的隔着小溪看着站在对面的胤禛,一长嘴刚喊了一声“阿玛”,眼泪就滚滚而下。
钱盛嫣看着忽然走出来的胤禛,也心有所感,眼圈微红的说道:“爷都瘦了。”
“还好。”胤禛看着这一大一小,喉结微动,“弘历最近要听你额娘的话,练字不可忘。”
“是,阿玛。”弘历抹了抹脸蛋上的眼泪,“弘历想抱抱阿玛。”
“……听话。”胤禛哑声道,又看向钱盛嫣,“佛尔果春怎么样?”
“佛尔果春也长大不少,等着她阿玛来看呢。”钱盛嫣柔声道。
她双手放在弘历肩膀上,忍不住也有些想哭:“爷照顾好自己。”
“放心。”胤禛叹道。
他本来没想这么多,就觉得诚亲王家阿哥生病,诚亲王没事,那他也没事却不代表不会传染给孩子,就想过段时间再去片云舒卷殿,可谁能想到,钱盛嫣和弘历竟然这么依赖他……
真没办法。
他无奈又宠溺的再看一眼对面那一大一小:“好了,回去吧。”
“嗯。”钱盛嫣悄悄擦了下眼角,拍拍弘历,两人一起对着胤禛行了一礼,弘历道:“阿玛,弘历和额娘回去了,阿玛好好的。”
“好,弘历照顾好你额娘。”胤禛深深看了钱盛嫣一眼,见她还是那般简单的把子头,上插着一根白玉簪子,忍不住又想笑。
她就是这样,不喜奢贵,唯喜孩子——和他。
胤禛笑了一下,目送那母子俩走远,他刚想回去,却听苏培盛“咦”了一声,再回头,便见到钱盛嫣正在向来人行礼。
偏那人还有些拿乔,一时片刻的不肯叫起,硬是让她行了半天福礼。
胤禛不满的抿了下唇,蹙眉问道:“年侧福晋?”
“应该是。”苏培盛小声道,没敢说这园子里除了年侧福晋也没人敢受钱盛嫣的礼了。
胤禛轻哼一声:“让嫣嫣行礼这么久,她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