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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门不以入门先后决定身份,焚玉在宗门的地位仅次于掌门,这便连带着尘沨沈屏二人也都「涨了辈儿」。
诸人还陷在焚玉仙尊收了弟子的现实中无法自拔,却不料自外边进来一人,嗤了声,“谌妄许久不下山,怎的连收弟子都不挑挑的。”
沈屏闻声看去,一人宽袍大袖,衣衫松松垮垮露出大片胸膛,连青丝也懒懒地披着,手里还拎着一只通体火红的狐狸。
“师叔。”尘沨起身,带着沈屏一道向来人行礼,在场的其他人也规规矩矩站好行礼。
“收徒弟都不知会我们,啧!”将手里的狐狸放到桌子上,还不忘找个杯子让它舔水。
尘沨看着这一切没有分毫诧异,在沈屏看过来时解释道,“师叔白澄,座下只有一个弟子蓝玉,随大师兄淮渊一道出去历练了,此次大概也一起回来了。”
看尘沨的反应,沈屏心中便有底了,方才那话调笑多些,不含恶意,这师叔只是瞧着不大好相与。
诸人都行过礼,白澄却不甚在意的摆摆手,自顾自转了一圈,最后坐在尘沨上首。
“你师尊那家伙又偷懒,就这么一截儿路,非要缩在无望峰上,是怕下来被人吃了还是怎的!”白澄只图这里与尘沨说话方便,旁人也不敢出头说他坐错地方了,一时之间整个示训堂只有他说话的声音。
白澄不着调,坐姿也随性得很,尘沨却不能如他一样,端方坐着回话,“师尊前些日子参透了些东西,闭关之际也不敢打扰,遂今日带师弟沈屏一道下来,也请见掌门长老一面。”
尘沨自始至终都护在沈屏身前,他这护崽儿的样子像极了白澄记忆里的那个人。
倏忽就笑了,白澄一手扶着下巴,俊逸的面上少了打趣,“你们无望山的人都这样无趣,连点讨人开心的话都说不来,难怪只能缩在山上。”
说着还朝沈屏一笑,“你这小子可不能学你师尊和师兄,时不时地也离开宗门去历练历练。”
沈屏不点头也不摇头,乖巧地笑笑。
至于里边有多少真心,谁能知道。
他现在这点修为,贸然下山就是寻死,别说历练,闹不准随便一个灵物就能要了他的命。
“也不知道该说谁运气好……”白澄收回手,像是没骨头似的靠着,眸子随意地往周围瞥了眼,略有不满“淮渊和蓝玉这两个小子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这会儿还不到,是想让掌门那死老头絮叨么!”
“你才是老头!”自外边风风火火进来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玄服冠带,只是青丝半白半黑,下颌粗糙一些胡须,瞧着匪里匪气的。
沈屏再一次开眼。
这就是风清门的掌门么?
像是要应和他的想法,一众人起身行礼,除却白澄和随后进来的两位长老,都是恭恭敬敬不见一丝异色。
沈屏抬眼还见到了一个「熟人」——沈长钰。
隔着两位长老,沈长钰淡淡瞥了他一眼。
“行了,都坐吧。”掌门自己大马金刀坐在中间,两位长老一个须发皆白,一个冷面如煞神,沈屏不动声色扫了一眼就收回眼神。
“谌妄这小子还真是不给面子,这都多少次了,就没一次来示训堂的,以前是尘沨替他来,现如今只多了一个新收的小徒弟,看来以后都等不到他来了。”
掌门瞧着匪气,但话里话外都没有一丝不满,沈屏略感意外,但看诸人似乎并不多讶异,看来早就习惯了。
果然,白澄哼了声,“知道你还说出来,也不怕尘沨回去给他师尊告状。”
尘沨赔笑,“师叔哪里的话……”
几人又调侃着说了几句,多是没什么内容的闲话,沈屏一开始还细细听着,到最后就不免走神,他心里想着魔修的事情,小心谨慎地将示训堂里的诸人都看了一遍,暂时也没有发现什么蹊跷。
倒是目光落到沈长钰那儿时,与他对上了眼。那家伙一直盯着他,怪瘆人的。
“沈屏是吧?”忽然掌门往沈屏这儿看过来,开口问时,尘沨也略觉意外。
“掌门。”沈屏起身,心下不明所以。
作者有话说:
晚安呀——
第7章怪异
当众被点了名,沈屏也不慌张,这让诸人高看一眼。
知道沈屏原是外门弟子,此前有关他的事情只要留情打听一二便知道得七七八八,可如今看他言行,倒是与传闻中的不大一样。
“比起淮渊蓝玉他们你天赋是差些,但人要勤恳,修炼时勿要贪快,仔细听你师兄教导,时日久了自有你的一番造化,知道吗?”
掌门这一番话说出来,旁人只觉得他看在焚玉面子上对沈屏鼓励一二,听在沈屏耳中却是心下狠狠一跳。